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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也见不到了。
故人凋零,如风中落叶。
“郡主还在昏迷着,不去看一眼吗?”
他木然地摇了摇头,抬脚往门外走,像是在逃避。
江寻鹤叹气,唤住他:“江湖凶险,带上这个。”
巴掌大的桃木符朝他飞去,年轻人麻木的脸露出惊讶的情绪,手忙脚乱地接住了,怔然道:“你、你们为何……”
“不是我们,是郡主,我们只是在上面施了点道术。”江寻鹤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在你被关在柴房的时候做的。”
他紧紧攥着桃木符,眼角殷红,随即转头用袖子一抹,仿佛下了恩断义绝的决心,头也不回地出了偏门,跨出门槛的一刹那,彻底将这段有缘无分的孽缘斩断。
树后露出一抹佝偻的人影,负手远远望着。
—
王府一下子变得寥落起来。
清漓郡主的新欢,一条波斯犬被主人遗忘在一旁,趴在台阶上晒太阳。几只鸽子落至庭院内,啄食着地上的黍粒。
黍粒规则地排成一条长线,鸽子一路啄一路往前,直到撞上一抹阴影。
景箫像一尊雕像,保持这个姿势,坐在台阶上,不动如钟。鸽子试探地往前跳了几步,但陌生的气味压过了他掌心黍粒的诱人香味,鸽子扑腾着翅膀要飞远,却被少年凌空抓住。
鸽子在他掌心挣扎,翅膀下出现一缕焦黑,一路席卷上去。
这个活泼的生灵,正在被什么东西吞噬。
或者说,是因为碰到了什么邪祟,肉身正在灰飞烟灭。
在它殒命的前一刻,景箫松手让它飞远。他垂下扇羽般浓密的眼睫,出神地盯着砖缝里一只正挣扎着搬家的蚂蚁。
不知是不是上回一怒之下使了“无间地狱”的缘故,他现在有点克制不住体内的煞气,像鸽子这样弱小的生物,根本不能靠近他分毫。
他闭目静神,识海风平浪静,上次毫不留情的教训,让这群邪物安分了好久。
第一回真正知道该如何用“错骨”,是在好几年前,忘了自己有没有十岁。数不清的鬼怪张牙舞爪地从地底爬出,一开始是害怕,而后是无措,最后他发现……它们在臣服于他。
他心脏在澎湃跳动,摸索着让这些阴物进了识海。没有人告诉他,这是一门禁术,但他无师自通了。
或许在歪门邪道上,他才会有如此高的天赋。
少年仰起头,后脑轻轻抵着柱子,他这样子绝不能让江门宗其他人看见,只能独自在这枯坐。
至于这枯坐要多久,得看自己何时能把煞气压制下去,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十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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