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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隐约间一抹颀长人影出现在眼前,行走间博带当风,她喃喃:“寻……鹤……”
呼吸愈发困难,意识开始涣散,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然而这声破碎的呼唤还是飘到了景箫的耳中,他看着面前人沉睡的脸,伏在眼上颤动着的睫羽,以及乌黑的双唇,惨白的脸色,无一处不昭示着:这个人,中毒了。
景箫伸手,触及自己胸腔处,似是低声呼唤,又似自言自语:“沐师姐……”
心脏仍在有力地跳动,内丹中翻滚着充沛的灵力。
他一低眼,再次看到沐青鸢袖中露出的一截虹练。
曾经在他眼里,如霓霞一般绚烂的虹练毫不犹豫地从此处穿了进去,将他的内丹绞成了成千上万的碎片。
这个人痛下杀手时,表情却是痛不欲生的,腮边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不住地跟他说:“对不起。”
内丹搅碎的巨痛中,景箫却在想: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何必再装腔作势地跟他道歉,难道他要记着这些话,再去阿鼻地狱投胎吗?
他从来便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心中还存在着一丝天真的善念而已。最开始的时候,是江云逸给他容身之所,他便敬他畏他,哪怕他养女如何欺人太甚,他始终不敢动以杀心。
进退维谷,跋前疐后,如一头给自己戴着枷锁的猛兽,当没了掣肘的时候,这枷锁也迟早会有一天形同虚设。
彼时是沐青鸢对他关照有加,将他的枷锁一点一点又戴了回去。他心中唯二的两处柔软,都倾头倾脑交付给这两人。
直到昔日敬如生父的长辈暴毙而亡,昔日肝胆相照的同门刀剑相向。
得而复失,还不如一开始便一无所有。
景箫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指尖微调灵力,以他为中心,仿佛有一圈无形的涟漪震散至空气中,四周草木轻摇,不多时,数十张避瘴符幽幽明明地亮了起来,将瘴气一扫而空。
沐青鸢艰难的喘气声弱了下去,双眸却仍紧闭。
景箫眉间微蹙,闪过一丝疑惑,见她手中拿着烧了一半的避瘴符,半蹲着扫了一眼。
只一眼,蹊跷毕现。
他瞳孔微缩,将符箓执于手中再细看一遍,脸上浮现一层薄怒。
这避瘴符是假的!
而这符咒的笔迹,末端带着一个小勾,万分熟悉。
与此同时,林中传来一阵骚动,少女含着恐惧的呼唤,颤抖地飘来:“哥哥……你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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