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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常夺过白秞的碗盏,有些烦躁道:
“真是的,受了伤还逞强。”说着舀了一勺热粥,送到江白唇边。
江白含笑,眼中亮亮的。他支着下巴,唇瓣微张,咽下一口热粥,眼底笑意愈发浓烈。
越常被他这样看着,心头有些发热。可下一刻,又像忽然想起什么,脸色顿沉,不声不响地喂完一碗热粥,扔了句好好休息就拿着剑离开。
江白躺在榻上,望着他的背影开始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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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在位时,越常就从密探营调到了宫中担任禁卫,而那个时候江白就已经在当时的陛下身边了。
据说江白是被先皇从民间带回来的,一直安置在栖梧宫的偏殿。
传闻先皇似乎对此人十分迷恋,日日都召他至书房为自己作画。群臣多次劝阻无果,又看俩人确实只是舞文弄墨,并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事发生,觉得无伤大雅,渐渐也懒得管了。
而且陛下也一直不曾册封或晋升此人,直到先皇驾崩,江白都还只是一个宫廷画师。
不过怪异的是,按理说江白受宠多年,应该招致了宫中不少妒恨,但他自入宫起直到如今的女帝陛下即位,都一向平安无事,甚至比从前更清闲了,如今每日的事务就是悠哉游哉地画两幅画,再喂喂太液池的鱼,比起宫里大多数人的日子简直过得不能再滋润。竟不知是他智谋过人还是身后有更大的后台。
而宫里人都知,当今女皇陛下身边第一红人就是这位江画师。宫里人也都知,女皇陛下身边又一红人越大侍卫长素来厌恶这位江画师。
厌恶到什么程度呢?据说,凡是江白常去的地方,他从不踏足一步。凡是有江白在的场合,他的脸色绝对是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谁也不知道越大侍卫长的厌恶从何而来,也无人知晓他是从何时开始与江白不对盘的。
或许,是在他从皇陵调回新帝身边的时候,或许,是更早以前……
那是一个有些燥热的午后。
刚刚晋升的越常正是志得意满之时,趁着闲暇在宫里随意地转了转,不意撞见两三个看着火气很大的嫔妃,为免惹祸便躲入了一间楼阁之中。
那楼阁昏暗,像是没有住人的样子,然而物品的摆放却整洁有序。
习武之人耳朵敏锐,凝神之间似闻微弱人声,越一提步转进内室,却对上一扇宽阔高大的屏风。
屏风之后人影绰约,那语气清朗干脆:
“阁下是?”声音冰冰凉凉,让人想起上好的玉石。
越常怔了怔,不想屋内人竟是男子。便抱了个拳:
“在下无意叨扰,这便离去。”
“且慢,”那人声音含了丝笑意,“你可是宫里的人?”
越常不语,那人便再问道:
“可是新来的?”
“你怎知道。”越常有些惊讶。
那人“唔”了一声:
“这宫里的旧人,我大体上都晓得。虽不曾见过面,但我记得他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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