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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堂的声音逐渐模糊……大长公主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公主府。
王素怀见她醒了,神色不由一松,道:“刘太医才来过,说殿下乃是忧思过度才晕过去的。孙院判给的方子也看过了,刘太医说没什么不对。”
大长公主定了定神,道:“本宫是怎么回来的?”
王素怀知道她要问什么,便摇头道:“陛下从头到尾一直都未曾露面。这事你别管了,安心静养要紧。”
当天晚上王素和便被请到了公主府,直到次日凌晨才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猫:陛下,来个小剧场余兴节目。
陛下:╭(╯^╰)╮又来个拆台的,朕没有兴致。
☆、死地
头顶流瀑一般的白云似千军万马一泻而下,揭开碧蓝澄空里祁兰山屹立千年的雪峰画卷。脚下是一望无垠的绿野,身后是紧随而来的旌旗猎猎铁马铮铮。
拓跋洪只疑自己重回儿时梦境。先祖被逐沙漠的耻辱,无数次带领族人在沙漠中出生入死寻找水源的艰辛,所有记忆里最深刻的烙印此刻都凝成一股力量,催动他策马扬鞭踏过这片水草丰美的土地。
斥候飞骑来报:“将军,果如那人所说,穿过这片草原便有一小股西凉军在地势稍高处的一片胡杨林后头扎营,大约有两千人。”
“带一队人自侧翼包抄合围,其余人跟我冲!”
“将军,小心有诈!”
拓跋洪轻蔑一笑,“此处地势平坦,一目了然。大邺铁骑还怕他区区两千残兵!” 西凉人决计想不到邺的骑兵竟能自古浪峡毫无阻滞地一头扎入西凉腹地。
西凉的春天变化万千,方才还是碧空如洗,顷刻便雨声沥沥。
雨水顺着头盔的边沿落到拓跋洪的唇边,他只觉天神待这片土地何等慷慨。幼时祖父曾请过一个禹国人教习他禹国文字,后来这位顶着奴隶身份一向唯唯诺诺的老师,竟然在部落迁往戈壁的途中独自逃亡。儿时学习的锦绣文字早已消弭在大漠恶劣的生存环境中。拓跋洪唯一记得的是,禹国人用绵绵这个词形容江南的雨。他不知道眼下算不算绵绵,但是他相信终有一日,邺的铁骑会载着他,去到老师口中至死不忘的烟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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