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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他还是只痴情的黄鼠狼。

和风真正同楼凤棠相处,不过儿时短短数年光景,而后她便进了宫。或许那根本称不上相处,她需要一个屋檐安身立命,而他只是一时看她可怜。倒是自从她跟了陛下,才同他说得上几句话。“奴婢愧对陛下,亦对不起楼相。”

长流轻叹道:“朕赐你自行了断。”这也是个痴儿。不过,就凭和风刚才这句话,她便不能放和风一马。和风服侍长流多年,知晓的事情未免太多了。靠她太近之人,倘若不能待她一心一意,便只能除去,如今也是时候了。就这个意义上来说,本朝多用宦官代替女官也有一定的道理。宦官多为自小便入宫的,或本为孤儿,或长大后已经不记得自己原籍何处,本名为何,便是想照拂亲人亦有心无力。而他们自身又无子嗣,相比期满允许出宫嫁人的女官显得可靠得多。

和风一时怔然,半晌才磕头道:“谢陛下。”这么多年挣扎、煎熬、无望,够了。

长流并不想问和风到底是谢自己给她一个体面,还是谢自己方才命她见楼凤棠最后一面。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痴,值不值得,单看如何衡量。

中秋那日,长流命礼部向各级官员派发月饼。宫中亦贴满月宫图,或为嫦娥奔月,或为玉兔捣药。玉兔似人立而执杵,藻彩精致,金碧辉煌。

到了夜幕低垂之时,长流骑马前往月坛。

三声净鞭响过,顾非列于群臣中,只见一人一骑踏着清凉月色向月坛而来。

飞马奔至近前,堪堪停在身着月白蟒袍的楼凤棠面前。当朝首辅手牵帝王坐骑,一步步领着银鞍白马上的少女,自汉白玉斜坡登上月坛。银色月光下,少女眸光闪动,身上的月白织金龙袍溢出流丽金波。君臣之间仿佛合作无间,他不知道她毁去了他的棋子;她也不知道太学生到底因何示威。

长流跳下马背,望着面前一汪月华倒影,谦恭而拜。身后群臣亦跟着祭拜月神。

再然后便是传统的宫宴。

玉溪宫中,满池白莲盛开。莹澈如玉,以金钉铰成的玉桥贯过一池银亮柔波。岸边的宫女和教坊乐工用白玉乐器奏出清扬乐声。长流的御几摆在长桥上,其上水晶制成的瓶、炉、酒器等,与月色相映成辉。

酒过一巡,顾非方应付完前来敬酒的同袍,再将视线调回长桥,却已不见那道月白身影,心下不由一阵失落。他已经许久都未见过她了。

内侍即传女帝口谕,望众位臣工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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