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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腘窝一脚,“你给我跪着。”
周沫在余一书转身后轻轻舒了口气,眼角划过一滴眼泪,掉在余味颈部,顺着他的脖子流入左胸膛。
丧礼繁琐,余一书没心情管余味去了哪里,余红趁大家都在忙,将他拉起,他死活不肯,麻木地跪着。余红抹着眼泪说:“你跪的动沫沫也跪不动。”
余味拍拍周沫的背,“沫沫,你让我自己跪,你起来。”他的声音好空,好虚,满是疲惫却强撑着赎罪。
周沫摇头。
周群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两人手分开,使劲拉起周沫,“余味是给爷爷跪的,你跪在旁边算什么,过来。”真没眼色,演什么琼瑶剧呢。
周沫咬唇看着余味。
他双膝跪地,目光微垂。
灵堂昏暗,白烛摇曳,孤影映于墙上。
余味在灵堂正中跪了一天一夜,耳边持续放着哀乐。
余一书告诉他,爷爷走前还念着他,最后一句话还是他。
他就这么盯着爷爷的照片,沉沉地呼吸着。
……
周沫被周群带回家,在路上她问:“为什么都不问余味去了哪儿?万一他遇到了很重要的事呢?他肯定不是故意不去的。”
“因为不重要,重要的是爷爷等他,他没来。”
“怎么就不重要,他不是故意的。”他也很难过。
“那个原因如果很重要,他会这么痛苦?应该理直气壮。”
周沫眨了眨哭的酸涩的眼睛,不懂。
而余味懂,所以他没脸提没来的理由,也认为自己该打,昨天下午还怨恨父亲打自己冤枉自己,这一刻从心底认为,自己就是那个罪不可恕的该罚之人。
*
那个暑假,余味吃了整个夏天的素。余红心疼,煮的时候加了点肉汁,可还是没能止住余味迅速瘦削的身体。
周沫跑到他床边想要抱抱他,均被拒绝,只要想到爷爷走前一直在等他,他便想要惩罚自己。
整个暑假他都没有用手机,直接与世隔绝。
周沫暑假也没过好,无所事事,余味写作业她就窝在角落看着漫画陪他。可他寡言,有时候不写作业也不说话,瓜皮叫他打球也不去,羊仔叫他去网吧他不也去。
他整个人像是废了,面无表情。
余一书后期有火看他这个样子也没法发,只甩下一句,以后学校里别再出现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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