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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隙。
日光倾泻,青年坐在雕花木椅上。
潋滟的光透过镂空的雕花打在他的身上,紫色的长衫被笼罩上一层光晕,泛出珠般光泽,肩膀上绣着的金叶蔷薇一路延伸到腰际,金芒摄目。及腰的墨发用一根紫金混色的系带懒散的绑在身后,露出他完整的脸庞。
面容俊美,桃眼似烟缭迷离,眼尾垂翘似笑非笑,左耳垂上的红珠亮如红曜,周身气质华贵逼人。
他重新拿起桌上的酒杯,轻晃着里面的酒水,眼光淡淡扫过一瞥离去的身影,轻描淡写的嘲讽:“故作老成。”
奴仆十分会察言观色,马上放下竹帘,说:“我刚才匆匆一瞥看了个侧脸,年纪看起来顶多二十,打扮气度像是留洋回来的,就是眼生的很,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他放下杯盏背往后一靠,气度从容,语气仍淡:“居心叵测之徒,磨他一磨,总是能知道。”
那奴仆答了是,便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天气燥热,他闭眼小憩一阵,戴着紫玉扳指的左手随手解开领前的盘扣,热意往外敞露了一点,他却仍被这燥热逼退了睡意,有些不快的睁开眼。
一旁的奴仆立刻拿起随身携带的扇子走到他面前,风力适中的扇着。却看见他的目光一转不转的注视着桌上那把两根弦尽断的二胡。遂揣测着对方的想法,说:“改明儿,我拿去找人上弦?”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重新闭上眼假寐,“太热。”
这天太热,曲静不了心。他需要换一种方式,让心头凉爽一阵。
容话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湛海人,但百年前的湛海市和他印象中高楼如云的城市相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他的记忆毫无用武之地,出了酒肆就开始一路询问弯掩巷的方向,头顶着烈日,走错了许多路,等到了弯掩巷子里的戏班时,天空已经是落霞漫天,将近傍晚了。
戏班大门紧闭,来往的行人不多,容话猜想这戏班应该是还没开业。他一路走来又热又累,背心里全是汗,在戏班门口随便找了块石阶,喘息着坐了下去,静等着慕别来。
入夜之后,城市里的空气突然开始变得闷热,风阵阵刮着,树枝上的叶子被吹得掉满一地。
路边小生意的摊贩紧赶慢赶的收了摊回家,黄包车夫拉车的脚力更快,铁制的车轱辘压着石路转动出咯吱声,来往的行人肉眼可见的变少,夜空上闪过一道惊雷,疾风骤雨一瞬间覆盖整个城市,一夜之间,在燥热的夏天里多出几分凉爽。
关了一夜的大门,在第二天大雨骤停的清晨,吱呀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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