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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戎叹道:“都是皮外伤,拖拖拉拉三个月才好,不过外伤易治,内伤难啊,皇上每天的药都没断过,一天三碗,把药当饭吃。不过皇帝已经糊涂了,喂什么就吃什么,也不挑,也不知道饥饱、冷热,没有反应,只是抱着沾着嵇侍中血的血衣,要么这样昏睡,要么发呆。”

  王悦从皇帝的呼吸间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喝了三个月的药,整个人像是在药汁里腌制过,纵使王戎照顾的细致,每日给他漱口擦身,还是有些味道。

  王悦看着皇帝憔悴的模样,不知为何,他心中对濒死的皇帝涌起一股奇异的酸楚。

  他伸出手,搁在皇帝的手腕上,试探脉搏。

  蓦地,昏睡皇帝条件反射似的手掌一翻,抓住了王悦的手。

  王悦怕惊扰皇帝,没有挣扎,任由皇帝抓着。

  皇帝握着王悦的手,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就像一个铜熨斗,熨烫着褶皱的衣衫,靠着底下的温暖一点点的将褶皱熨平,恢复了布料本来的纹理。

  王悦这才注意到皇帝的手,这是一双漂亮的手,指骨削瘦、修长,就像春日的竹节,由于常年养尊处优,手指保养得滑润,就这样轻轻的握着他的手,软绵绵的,就像清河的手。

  王悦不晓得皇帝为何突然如此,他轻轻回握了一下,以表示回应。

  皇帝得到了回应,嘴角微微上勾,呼吸也渐渐放缓,睡相变得舒缓平静,终于,他放开了王悦的手。

  两人走出卧室,王戎说道:“皇帝不太好了,赶紧要宫里提前准备。”

  王悦闷闷的应下,皇帝再痴傻,或者干脆是个对外界没有反应的木头人,但只要他活着,他就是清河最坚实的靠山。

  皇帝若去了,这个最大的靠山就没了。羊皇后和清河母女,还不得任人宰割?

  不行,我要当她们的靠山。

  正思忖着,王戎披上一件貂裘,捧着手炉,“我要出去一趟。”

  王悦忙道:“外头大风大雪,县侯小心身体。”

  王戎却坚持要出去,“在路上的时候,我看到了黄公酒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家酒垆还开着,

  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和嵇侍中的父亲嵇康、阮籍他们在黄公酒垆开怀畅饮,喝的开心了,就去酒垆后面的竹林长啸、吟诗、谈论天地之间的奥妙、无话不说,那是我人生中最快活的时光。我想回去喝一杯。”

  王悦担心王戎身体,就陪着这位老人同去。

  黄公酒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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