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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仆引着大家在花厅落了座。
跟谢九渊同期的三位官位都不太高,分别是:大理寺少卿,王泽;礼部祀祭司郎中,张远;吏部右侍郎,欧茂竹。
其中王泽的府邸还正巧在谢府右侧。
前后左右,除了谢府背面的礼亲王没来,其余两位,梅子期和秦俭两位尚书都来了。
在座的,不是穷就是风雅之士,送的礼也多是字画,唯独秦俭秦尚书送了个石头盆景,嶙峋倒是够嶙峋,却无半点意趣,据秦尚书说,这是他亲自辛苦从京郊葫芦河摸来的,谢九渊镇重谢过,当即吩咐让人摆在大堂,秦俭十分满意,其他人都暗叹谢九渊好涵养。
场面来往一番,等众人酒足饭饱已是月上中天,就此散了席。
下人们不用吩咐就收拾起残席来,谢九渊提着半壶酒,走到后院赏月。
谢九渊慢步赏景,边走边叹,这葛右相当真是个雅人,雕栏精致不减自然风趣,结合得极精巧,走三步就换了番景致,实在是妙。
他转过一道曲廊,眼前豁然开朗,之前的种种精致曲折,都是为了给此地留出足够的空间,简简单单的一口古井,两棵老银杏,一座竹亭。
竹亭下立着一个穿着木兰色僧衣的人。
顾缜视线扫过他提着的酒壶,戏谑道:“谢大人好兴致。”
谢九渊低头笑笑,三宝公公那日说得对,顾缜穿这身着实好看,但也太过世外高人,清清冷冷的,看着都怕他着凉。
谢九渊走到顾缜面前,告罪道:“陛下,臣僭越了。”
顾缜疑惑地看着谢九渊,刚想问这是何意,就被眼前的人小心翼翼地,像是拥着纸风筝一般,拥进了怀里。
月凉如水,夜风尤寒。
可透过重衣传来的温度,却似春暖花开。
京郊。
天冷,已近午时,早晨的薄雾还未散去。
马车在一片山林边缓缓停下。
“看得见城门了,从这儿过去也就半个时辰,大家靠边歇歇”,带队的那个宿卫如此解释,谢镜清点头明白,刚想问嫂嫂和谢十一是否口渴肚饿,那宿卫却又改了主意,“进城吧,忒晦气,文崇德那兔崽子在这儿宴请狐朋狗友呢,咱还是躲远些,以免生事。”
见宿卫如此忌惮文家,谢镜清也没什么可反对的,任由宿卫做主进了城。
离谢府只差了几步路,却还是遇上了麻烦。
秦俭秦尚书,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用自己并不强壮的身躯拦在了马车前。
带队的宿卫点头哈腰:“哟,秦尚书,遛弯呢?让让嗨,挡着路了。”
谢镜清掀开车帘,好奇地看着路中央的这个“秦尚书”。
“私自调动宫中马车!还不止一辆!说,你们送的什么人!这一趟走的是公|账还是私|账?”秦尚书扫了他一眼,继续指着宿卫的鼻子质问。
“秦尚书,咱奉的是陛下谕旨,出的是公差,自然走的是公账”,宿卫可不想跟管家婆对上,好声好气地解释。
秦尚书更气了,怒喝道:“走公账?!我可没看见什么谕旨!你们等着!明日早朝我就得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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