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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连宿卫都感怀谢九渊辛苦,他们两个作为谢九渊的至亲,却只顾着和看守他们的宿卫斗智斗勇、编打油诗给举子聚会添|火浇|油,一点都没为谢九渊考虑,这下惭愧得不行,谢十一更是红了眼睛,哇地一声哭着往书房冲,把谢九渊吓得差点没把笔给扔了。
谢镜清也是一脸凝重,跟着谢十一走进来,两个人先后给谢九渊道了歉、表了决心,闹得谢九渊哭笑不得,一挥手让他们出去别添乱。
谢镜清出门时居然还记得要给谢九渊书房门。
“等等。”谢九渊想起件事来,及时叫住了谢镜清。
谢镜清把脑袋从没关上的门缝中间伸进来,问:“怎么了?要喝茶还是磨墨?”
他语气谄媚得让谢九渊一个激灵,叹了口气,才问:“你们在举子聚会上,可见了那日与我斗画的书生?”
“江载道啊”,谢镜清立刻换上了八婆口气,“他就是领头的,对我和十一的打油诗赞不绝口呢,说是朗朗上口,对仗也工整,颇有”
“滚走!”谢九渊一毛笔扔过去,谢镜清麻溜地关门就跑。
毛笔砸在门上,掉下地,骨碌碌滚了几圈。
谢九渊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才对着桌案上的消息思索起来。
东暖阁中,启元帝正值休沐,抽时间跟世子联络感情,一块儿用膳,用完膳再一起唠唠嗑,启元帝近来常以故事考校他,他听得很认真。
顾岚虽才十岁幼龄,却一直是个过于懂事的孩子,他清楚自己是那个九皇子的儿子,不是顾缜的儿子,所以非常乖觉地约束自己,也并没有什么痴心妄想。
当教习师傅问他有何志向的时候,顾岚虽不知道他是受谁之托来试探,却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愿为贤臣。”
对此,他的教习师傅十分满意,教习师傅背后的人也十分满意。
但是,皇叔近来对他的教导,却令他十足困惑。
就拿今日的教导来说,启元帝讲述了黔西苗寨的苗人被官员哄骗着多交了一成税的事,跟先前的教导一样,启元帝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问顾岚应当如何处理,顾岚回答后,启元帝又问他,假设要处理的官员背后有不同势力,又当如何处理,顾岚答过,启元帝再为他一一分析阐明不足之处。
顾岚越听越是心惊。
这哪里是臣子该学的事情!这分明是帝王的权衡之道!
他跳下凳子,一骨碌跪倒在地,对启元帝请罪道:“皇叔!侄儿惶恐!”
顾缜托着腮,看小孩一本正经、老神在在的样子,颇觉有趣。
光看这两人,也不知究竟谁才是重活一世的那个。
“教给你,你就学着”,顾缜没说出实情,只忽悠小孩,“你现在是世子,长大后便是我大楚的亲王,自然要学这些。”
顾岚将信将疑。
小破孩子,顾缜敲敲他的脑袋,太聪明也是愁人,于是把小孩拽起来,转移话题道:“东坡先生《范增论》有云,‘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人必先疑也,而后谗入之’,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岚恭敬一礼,然后答道:“这话是说,物品先有腐烂,才会生蛀虫;人也是先生了怀疑之心,才会听信谗言。”
“好,书读得不错。”
启元帝夸完顾岚,牵着他走出东暖阁,边走边说:“朕让人准备了风筝,走,到广场上让三宝公公带你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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