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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画,画意缭乱,线条简洁,只有黑白两色,却让人观之难忘。
廖天鸿即使隐居春城,也是位大大的名人。大家都想一睹他的真迹。
然而面对大家对他的画的不同理解,廖天鸿却三缄其口。
众人都没看懂到底廖天鸿画了什么,只见画上笔触苍劲有力,犹如银河泻地狂风催折劲草,一股萧瑟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只有何田田知道,这幅师父为花车所做的画,是师父在为他的挚友何蓬远送行,是一曲哀悼好友的挽歌。
何蓬远廖天鸿相交甚笃,否则何田田也不会从小跟廖天鸿学画。
但在何蓬远生前,廖天鸿从来没有为他画过一幅画。
死后廖天鸿画的这一幅天书一样的鬼画符,寄托感情之复杂,何田田什么时候展开这幅画,都觉得触目惊心,不自觉地流下泪来。
她年纪越长,越觉得自己看不懂其中的真意。
唯有那一腔悲愤和苍凉之意,力透纸面,犹如一声声问天大喝,为何天道如此无情,善人不得善终。
何蓬远一生正直,殚精竭虑重振家道,扶贫惜弱慷慨大方,无论如何都不该得到那样的结局。
那一年瀚文的花车装饰得极为简朴,大巧若拙。
花车通身的黑白纹饰,用的是春城的十大名花之首,已经灭绝的茶花汉红菊瓣的造型,摒弃朱紫,单用浓墨妆点,花朵留白,在一众争奇斗艳的花车之中,十分醒目。
车头前是廖天鸿的大幅水墨,笔墨纵横力透纸背,张狂之气令人目眩神迷。
而花车上高耸的花苞旁,一枝横斜的叶片之上,站着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孩儿。
何田田因为父丧也浑身缟素,白衣飘摇。
当时瘦削到差点脱型的她,在衣服里垫了东西才勉强让身形饱满一点儿。
但是这样的她,扮起来却刚刚好,顾盼之间,犹如仙子一般,气质出尘。
她站在花车上,一身素白,十分清冷,仿佛如水的月光正在她四周流淌,美得令人目不转睛。
师父的画越狂放不羁,就越显得她清丽绝俗。
也是从那年开始,她不再喜欢花车巡游。
那时候她站在花车上,俯瞰春神祭的巡游队伍,街道上人群如潮水,那锦绣繁华,那碧空清风,那姹紫嫣红,一切都跟往年春神祭没有任何差别。
而她却从无忧无虑的何氏千金小姐,变成了仓皇逃窜资不抵债的失怙孤女。
下了花车,她的书店可能就要关门了。
然而即使她的生活被彻底颠覆,而太阳照常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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