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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双目，慢慢地擦拭起手中的长剑。那般专注，仿佛再没有一件事，比这拭剑更重要。

自他八岁进入靖元宗，拜入宗门化神长老的门下，这十年来，这样的女弟子每天都会出现，然后会用那种热切的，叫秦臻心中不舒服的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

秦臻很敏感，所以他很不喜欢这种目光。那种浮躁的，并不纯粹的情绪，让秦臻不理解，却极为厌恶。

只是就算这样，他的脸也依旧是漠然一片，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叫他动容。

只有手中的剑，给他最干净，最纯粹的感觉。

师尊时常在耳边指着那些女弟子说，“臻儿，嘿！你看看，那可是掌教真人的关门儿小弟子，怎么样，是不是水灵的紧？”

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这些人落在他的眼中，连半分波动都溅不起。秦臻漠然地想着，除了手上的这一把剑，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睛。

师尊便在他的身后叹息，“臻儿，总要有个人能陪你说说话。”

回答师尊的，是秦臻默默远去的身影。

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几十年后，那诡异的秘境里，那个对着自己笑得一脸奸诈的孩子，叫秦臻真正正视。

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有另外一个人，有着墨沉舟那般鲜明的爱恨。

喜欢就是喜欢，厌憎就是厌憎，那股刀锋一般锋利的锐意面前，叫秦臻第一次动容。

他也很喜欢，她在他的身边笑眯眯地说话的样子，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可是她却依旧全都明白。

秦臻开始有些明白，师尊的话了。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真的很好。

渐渐地，秦臻就想不起当年，自己是怎样度过那漫长的，一个人的岁月。其实这样和墨沉舟在一起，真的很好。这个人一心为他，而他，也愿意为这唯一的友人，挥舞手中的剑。

他们相伴着成长，他以为他们一直都不会变，就这样相互作伴地走下去。可是那一年，见到那青狐一族的青年吻过她的耳尖，秦臻才真的有些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