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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酒喝得过头,殷遥的脸有些红,眼神也不太清明。她答非所问:“他挺可爱的。”
黄婉盛走后,殷遥独自在走道窗口靠了一会,回到包厢,那几位公子哥儿已经在里间开了局,搓起麻将来。
真是好兴致。
外间空荡荡,桌上好酒却剩不少,殷遥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给周束发微信,问他在不在北京。发完她就放了手机,好像并不是一定要等到回复。
此时此刻,在朝阳区的另一头,周束正开开心心地撸串儿。
夏天夜晚的大排档,烟火气十足,一个人喝酒也不显得孤独,况且周束今天心情好,因为明天又有活儿干,要给一个品牌走台,那个品牌从前他想都没想过。
虽然对方没讲明,但周束能猜到是因为殷遥。
周束一直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
大概一年前,他最穷的时候,接了几个项目都没结到钱,实在被逼得没办法,打听到那个赖皮编辑的行程,混进棚里堵他,结果差点被对方叫人打了。
就是在那时碰到殷遥,她当天也在,随口帮他讲了两句话,他免了一顿胖揍,还顺利拿到签单要回了账。
他等在停车场,等到她出来,跑去跟她道谢,殷遥当时给了他一张名片,他循着手机号加到殷遥的微信,后来她有次吃饭,忽然发消息让他过去,再后来不知怎么的,偶尔有饭局,殷遥就会叫上他,几次之后,旁人看他的目光就有些暧昧。
周束也想过殷遥是不是看上了他,毕竟他是个模特,自问身材没的说,脸也过得去,不过后来多相处几回他就不这么自恋了。
她根本不碰他。
周束年纪不大,江湖经验不浅,人也聪明机灵,他在这一行摸爬滚打过,知道脸皮厚点活得好。进了这圈子还装个屁的清高?
不管殷遥是出于什么想法,他都挺乐意的。
于是就这么一直持续到现在。
这半年来通告多了不少,虽然殷遥没直接给他什么,但那些人是看谁的面子找他,周束很清楚。
只是,这次的机会真的来得出乎意料,那天接到电话他特别兴奋,但挂掉后又有些手足无措。他觉得,这次的走台不是谁看殷遥的面子就会主动给他的,所以很可能是殷遥为他开了口。
这种人情就太大了。
厚脸皮的周束产生了一点心理负担。
这点负担和兴奋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但他是憋不住事的人,几罐啤酒下去,忍不住要找个人说说。
周束十七岁离家北上,漂泊五年,身边来来往往称兄道弟的不少,但真正算作朋友的就一个——他的室友肖樾。周束最落魄的时候曾经在肖樾那儿白吃白喝三个月,加上房租,差不多搜刮了人家一部戏的片酬,这种落难兄弟情还是很经得起考验的,他几乎什么事都不瞒肖樾。
肖樾今天杀青,快凌晨的夜班飞机回北京,现在还在兰州。
周束给他发微信,把事情讲了,问出自己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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