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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鸟被这一声惊呼吓得扑翅而逃,从漏窗的格子里露出黑喙栗毛。
林懿轻咳了一声,保持沉默。
倒是许涟君犹疑了一会,还是出声道:“那个好像是……麻雀……”
秋溯回答道:“哼唧。”
三十南怀王(微H)
景正宫很安静,垂下的帘幔都被仔细地收好,空气里有淡淡的药香味,和一两声沉重的咳喘,一行人都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安静下来。秋溯的父母早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在她的概念
里,人是不该老成这个样子的。
南怀王确实已经很老迈了。并不是连脸颊处都纵横的皱纹显现出生命的颓败,而是灰白的脸色,微弱的呼吸,无一不彰显着这个南怀国的最高统治者已经步入风烛残年,再是妙手回春的
医者,也回天乏术。
秋溯曾因为父母的过早离世而常年被谢府当时的当家谢君怀倾轧,虽然那时的谢欢尚会帮着自己周旋一些……可是命运的折磨还是难免会让她疑惑,父母为什么都不要自己了呢,为什么
要丢下我?
如今看到南怀王沈ke痼疾,一身病痛,想想父母能在中年离去,中间也是少了许多痛苦的,竟稍稍释然。
南怀王肃静的病榻前跪倚着一位少女,宫缎素雪绢裙沉沉地俯在地砖,她垂头一动不动地望着南怀王,似乎已经很久了。朦胧的晨光从明绢的窗棱扑进来,仿若为她明净的眉眼镀上一层
柔光。
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她轻轻回头,对着进来的人,比了一个轻声的姿势,然后起身,不慌不忙地福身道:“昌薇见过女皇陛下。太子殿下晨安。”说完才看到秋溯身旁的林懿,眼神
微微一滞。
感受到林懿与自己隔着衣服相接触的身体传来明显的一顿,秋溯也不禁抬头细细打量起昌仪公主。
这真是百合花一般纯净恬淡的女子。侍奉病重的父皇病榻前,发不簪金饰,耳不悬明珠,然而眉目明净,唇红齿白,当得起“却嫌脂粉污颜色”七个字。她垂下眼看向地面的时候,眼睫
长长地覆在眼睑,微微抖动,如一只惊飞的蝶;待慢慢抬起眼来,却是一汪露水氤氲眸中,我见犹怜。秋溯简直觉得许涟君这个妹妹,小名可以唤作许怜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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