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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的潘建国，偶尔也有温柔的时候，比如，刚结婚那段时间，刚生完女儿那段时间，再比如，醉酒家暴之后。

看着眼前应医生要求卷起她袖子的潘建国，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简直像这淤青破皮不是他造成的似的，和当初家暴后那看上去有些自责悔恨的虚伪的他如出一辙。

真是讽刺。

她惦记着手术的顾念书，上好之后，转身就往手术室赶，潘建国跟在身后，没再拉她，只慢悠悠说着。

“接下来该怎么说怎么做，你可想仔细了。你要想像上辈子一样寻死，可以。或者坚持站在顾念书那边，也可以。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太正常的，我不高兴了，就只能拿你家人开刀解气了。”

苏巧云顿住脚，回头望向他，一改之间的愤怒无措，突然问出一句：“你重生的意义是什么？”

“报仇。”

“只是报仇？”

“没错。”

“你看看你自己，二十岁好年华，又有前世记忆，熟知经济发展，再等两年改革开放，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单炒股也能过上顶层生活，为了报仇浪费了，不可惜吗？”

“我报了仇，一样可以重新享受生活，没什么可惜的。”

苏巧云深深望着他：“看在你曾经是冉冉的父亲，我再劝你最后一句，上辈子已经错了，别再错上加错，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呵！别提冉冉！你要真的心里有女儿，就不会跟那个姓顾的在一起！女儿是我跟你生的，你跟他再怎么样也生不出一模一样的冉冉来！！”

“跟你就能了吗？”苏巧云嗤笑摇头，“哪怕只差一秒，结合出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冉冉，冉冉已经留在了上辈子，我也爱了她一辈子，已经足够了。”

回到手术室，手术还没结束，护士不停进进出出，血浆送进去一袋又一袋。

人还没出手术室，记者来了，市派出所民警也来了，县派出所民警协助调查。

潘建国依然是那套说辞，他见义勇为，顾念书翻窗逞凶，东子、李秀菊做见证。

手术结束了，顾念书被推了出来，麻药还没过，依然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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