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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派出所里, 顾老爹坐在办公桌后一口口抽着旱烟,呛人的青烟缭绕在老式房梁, 雾蒙蒙一片。
屋里只有他和村长,还有几个民警。
当然,还有顾念书。
刘寡妇被带进审讯室问话了,李栓柱还有几个小赵村的都在院里,赵宝康他们无论轻伤重伤小赵村村长大手一挥, 全送去了县医院。
顾老爹满脸沧桑, 一片烟灰沾在眉毛上, 随着烟锅里明灭的火星微动。
“刘寡妇的事咱先不说,咱就说说李大庆, 你好端端的撕他的嘴干嘛?!就算他说了两句难听的,你揍他两拳也就完了, 干嘛要破人家的相?!”
顾念书坐在靠墙长椅上, 脊背挺直, 两手撑着膝盖, 黑发长睫投下暗影, 掩映着他低垂的黑瞳。
顾老爹磕了磕烟锅, 眼角都急红了, “到底为啥?你不说清楚, 就算我想帮你都帮不了!”
村长心烦意乱:“你倒是说话呀!难不成还真想被抓去劳教?!”
民警也跟着劝,“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再让你爹跟着操碎心了!有啥就说,咱不徇私枉法, 咱也不冤枉好人!”
顾念书算是这所里的常客了,民警都认识他,不管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还是跟潘书记同村的面子,总之对他还算客气。
几人轮番劝说,顾念书始终一言不发,不解释,不辩驳,不理睬,一副随便怎样哪怕枪毙也无所谓的样子,简直气死人不偿命!
刘寡妇审讯完了,红着眼眶出来。
她什么都交代了,独独没提被强|奸的事,只说他们到她家寻衅滋事,欺负她寡居一人。
那年月,流氓罪量刑很重,只要有证据,随随便便都得判个好几年,严重的甚至枪毙。
可重刑相对也意味着高发率,同样也隐含了取证的不易。
流氓罪的确会重判,犯人会坐牢,受世人唾弃,大快人心。
可被欺负的女人呢?她们会受到比犯人更多的关注和唾弃,挺不过去的直接寻了死,就算能挺过去也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最终只会比犯人更惨。
这也是赵宝康他们有恃无恐肆意凌|辱刘寡妇的主要原因。
刘寡妇宁愿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不愿意毁了自己的名节,哪怕这名节早就千疮百孔,她也要守住这最后的一点尊严。
顾老爹也是没辙了,冲她道:“他也算是为了你才闹到这地步,这可不是寻常打架斗殴,这是上了劈刀的,有武器跟没武器性质不一样,一个不好就得坐牢!
你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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