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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来。
林珵问他:“你是真不知道浓浓的心思还是故作不知?”
林修儒却是一哼:“你难道忍心看着你妹妹跟着那样的人去吃苦受累?”
“为什么不可以?”林珵讥笑一声,“门当户对,却貌合神离,表面看上去神仙眷侣,可私下里妻子掩门自泣,做丈夫的却红绡帐里难消美人恩情。发妻尸骨未寒,急忙忙迎着新人进门,偏还作出一副深情不渝模样,自欺欺人。林大先生,您说,一个人做戏做久,会不会连自己也忘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林修儒面色难看地觑着长子,怒斥道:“胡说八道!”
林珵呵笑一声:“可这都是自己亲口所说不是么?”他望向林修儒的双眼,“你敢手摸良心地说,浓浓六岁那年被人拐走真的是意外吗?”
“……”
闻言,林修儒的脸色刷白,神色间竟然有一丝丝的慌乱。
“都道你疼爱浓浓最甚,可纵使过了十年,你最看重的依然是你自己。如果当年你没有因为那幅字画耽误时辰,浓浓有没有可能不会出事?”
当年的七夕灯会上,小婉宜吵闹着想吃糖葫芦,林修儒应承下来去买,却在回途中在经过街旁一个书画摊时看到一幅稀世古画,一时移不开脚,等他匆匆想起来女儿赶回去就正好看到女儿被人抢走。
这件事是过去的十年里一直横梗在林修儒心头的刺,拔不出,消不掉。只要他一想起就会愧疚自责不已。
林珵看着他,“所以,过去这么多年,您还是觉得是我的错吗?”
“没错,当年是为父疏忽对不住浓浓。”林修儒没有否认,但却看向儿子,肃声道,“但对你娘,为父俯仰无愧于心。”
他与宋氏成亲多年,如胶似漆,恩爱不疑。可自从小宋氏从江南来寄居林府之后,宋氏却渐渐地对他不信任起来,最终忧思伤身,在生下林卓不久以后就撒手人寰。而他之所以会迎娶小宋氏,不过是想着她是几个孩子的亲姨母而已。
林珵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半晌道:“你说的是真的?”
林修儒哼了声。
“那好。”林珵垂了垂眸子,从袖口中抽出一纸书信递给林修儒,“我娘是什么样的人您心里应该清楚,如果您没有做什么让她误会的事情,她怎么会郁郁而终?”
林珵的话仿佛一记重锤敲打在林修儒的心上,他整个人傻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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