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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金柳，重重一拍案几，怒道：“知道最疼爱的侄儿在大牢里生不如死，贤妃竟还能坐得住？”她冷眸一横，尖声道：“金柳，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娘娘……”

金柳慌忙跪下，辩解道：“奴婢，奴婢确实将消息传给了寄春……”

德妃眼眸一抬：“寄春？”

金柳霎时反应过来，马上道：“娘娘，寄春这丫头向来心眼儿多，会不会她根本没有告诉贤妃这些事情？不然，这么重大的事情，贤妃娘娘怎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德妃“嗯”了一声：“倒是有可能……”

这时，在外探听消息的绯霞快步而来，她道：“娘娘，方才瑶芳宫跑出去了一个小宫女，看样子，就是当初贤妃娘娘从曹贵人那要过去的宫女……”

“是她？”

德妃冷笑一声，顷刻明白了：“本宫居然把她给忘了！”

绯霞问道：“娘娘，要不要奴婢找个机会把她……”她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急什么？”

德妃哼笑一声：“一个小宫女还能翻上天不成！”

金柳也有些着急，她提醒道：“娘娘，咱们可要抓紧时间，听说六殿下再不过一日就能抵达京城了，要是六殿下回宫，贤妃娘娘那恐怕就没那么轻易能动的了了……”

德妃摇摇头：“老六啊，他是来不及回来了……”

***

楚微走后。

瑶芳宫中，寄春和清客正在里屋和贤妃说话。

寄春毕竟是细心之人，在她多番言语安慰之后，贤妃总算对李家案情、对唯一的侄儿入狱之事的担心缓和了一些，为了避免贤妃一人时会多想，两人就搀扶着她在宫内散步——天气愈加严寒，秋日的花早已凋落，唯有宫里的诸多梅树傲然如昔。

“娘娘您瞧，西墙边的白梅已绽了朵儿，想来不用几日就要开了！”

“这株白梅还是本宫刚入宫的时候所植，一晃眼，都二十多年了……”贤妃走到西墙边的白梅树下，轻轻抚过枝桠上的花骨朵，轻叹一声道：“梅花年年都开，唯有人不如故……寄春、清客，如果有一天本宫不在了，你们折一朵白梅放在我的灵前足矣……”

“娘娘……”

寄春和清客慌忙跪下。

清客哭着道：“娘娘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寄春心中害怕的很，她强调着道：“娘娘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想一想殿下啊！”

贤妃目光悠远，她叹了一声：“好了，都起来吧！”

寄春和清客才擦着眼泪起身。

贤妃伸手抚摸着寄春的脸，微笑着道：“好了，我们走吧！”

清客看向寄春，投来异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