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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衣物都穿得单薄,这一口她又是带着恨咬下去的,一瞬间口中便有了血腥味。

  萧旷只觉一阵锐痛。出于本能,肩膀上的肌肉倏然绷紧,以减少所受伤害。

  但接着他就放松了自己。随着肌肉的松弛,牙齿咬入得更深。

  他咬紧牙关凝立不动,一声不出,环抱着她的手臂却不曾松开过半分。宽厚的手掌在她肩背上轻抚。

  沈童忽然松了嘴上的力道,小声呜咽起来。

  萧旷仍然沉默,用手臂支撑着她。

  她枕着他的肩,哭得柔肠寸断,泪水沾湿了大片衣裳。

  听着她哭泣,萧旷的双眼也不禁发红发涩。

  他沉沉地叹息,手掌轻抚她的背,低声道:“瞳瞳,之前是我不对,哪怕再担心你的身子,也应该尽力说服你,而不是骗你吃药。”

  沈童在他背后的手指扣紧了。

  “他是我的孩子……我本该保护他的……我真的……尽力……拼了命地想要保住他,可……还是没能……”

  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诉说着。

  萧旷写下和离书的那天,他离开后沈童就立即用手抠着喉咙,把药全吐掉了。

  她另请了大夫来诊断,但那名大夫给出的说法与柳老大夫一样,难。

  她仍抱着一线希望,让大夫调换保胎的药来调理,摒了两天,孩子最终还是没能保住。

  她那时候没有哭,大抵也是对那样的结果有所预料的。

  今日苏若川弹的那一曲胡茄十八拍,将蔡文姬不得不与儿女分离的悲伤表现得淋漓尽致,哀切至深,将她埋于心底的伤痛引了出来。

  但是只有在萧旷的怀里,她才终于能痛痛快快地把所有的悲伤与不甘心哭出来。

  这种失去亲子的痛楚,也只有萧旷能真正地与她感同身受。

  终于她哭累了。

  倚在他怀里,因为痛哭过后而虚脱无力,却也因此格外地松弛平静。

  一灯如豆,莹莹摇曳。

  安静相拥许久后,萧旷低声道:“他今天又来过了?”

  沈童知道这个“他”是指谁,轻轻嗯了一声:“我让书岩回绝他了,请他以后别来了。”她掀起微显红肿的眼皮瞥了萧旷一眼,“这几天他来,我没有和他见过面。你应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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