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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
沈童望着他,眼神透彻:“阿旷,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萧旷搁下药碗,略一踌躇后道:“昨晚我出门,说是去查那个拖欠债务的费明义,其实……我没去。我去见的是柳老大夫。”
沈童微微嗫动了下嘴唇。
萧旷深吸了口气,索性一鼓作气地说下去:“大夫都说你这病症是因怀孕而起,既然如此,要让你不再晕厥,法子只有一个。”
沈童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的意思是不要……”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说不下去了。
萧旷凝重地点了下头:“短短一个月内,你昏过去多次,一次比一次严重,我真的担心……”
“可之前定海卫的老大夫不说了吗,子烦之症因人而异,亦有可能渐渐好转,甚至不再发作的!我昨天只是一时着急有些头晕罢了,这会儿不是好好的?”
“如果一再发作,病情越来越严重怎么办?”
沈童无法回答,却又心有不甘:“阿旷,你不是说会再去找其他名医么?不一定要拿掉他?”
萧旷沉沉地一声叹息:“那需要时日啊!柳老大夫已经是杭州周边最有名的妇人科大夫了,他都没有办法,再要去别的州府找妇人科名医,是不是真能找得到还很难说,就算找得到大夫,能否治疗此症还需要把大夫请过来再看。此前去寻访的时间姑且不算,光是路上来去,确诊开方还要花费时间……”
“若是找来的大夫不能治好此症,一拖两拖……月数就太大了,到那时候再想要用药落胎也不行了……子痫之症一旦临产时发作,尤其凶险,母子皆危。瞳瞳,长痛不如短痛,趁着如今月份还不大,尽早决定吧。”
沈童愣怔半晌,涩声问道:“用药落胎难道就不危险了吗?”
“柳大夫说如今还算早,胎儿刚刚从无到有,既不成形,亦无神魄,与母体连系不强,他会用比较温和的药,每隔三日服一剂,一点点让他……化掉……”
这短短几句,萧旷说得艰难无比。
沈童却早就忍不住心中酸楚,潸然泪下,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湿透了衣襟。
“可是,我……真的不舍得……”
“瞳瞳……”萧旷伸臂搂住她,语声滞涩,“我和你一样舍不得……但我更怕你出事……”对他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个痛苦的抉择,但他更怕她因难产而丧命。
沈童把头埋在他胸前,削瘦的肩膀轻轻地耸动着,低声呜咽。
萧旷无言地拥紧了她。
好一会儿沈童才止住哭泣,幽幽地道:“是不是以后我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来日方长,等你把身子养好了,会有的……”
沈童沉默地偎在他怀里,偶尔发出一两声抽噎。萧旷抱紧她,用暖热的手掌温柔地抚着她脸庞,轻轻抹去残留的泪痕。
沈童终于平静下来,把视线移向床头矮几上的药碗,开口声音极轻:“这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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