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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指向天空。

这个世界太糟糕了。

“你不知道的。”他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全世界都告诉自己，这叫做抑郁症，但他却不想承认。

怎么会呢？好不容易熬到出道，不是正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突然地，心里下了一场雪而已。

一双手把他的脸转了过来，有点温暖。

“我知道。”NaNa注视着他的眼睛，里面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她的神情非常认真，明明脸庞很稚嫩，他却相信她说的——她知道。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他用力抱住了她的身体，像是要把她嵌入身体里。

他不敢告诉父母，不顾反对来到首尔，一个月用着30的生活费，做着凌晨兼职穿梭在繁华的街头，想到第一次精神诊断时父母陌生的眼神，他不想说；也不想让成员们知道，明明出道没多久，为了专辑和演出都来不及的时候，不想让年纪小的弟弟们担心。

有一个人，他只想让她知道。

还好，她出现了。

她不需要说什么请积极地看待这个世界，不需要劝他接受治疗吞下那些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白色药丸，不需要怜悯，不需要鼓励。

还好，她只是说，她知道。

知道在这个冬天，他心里碰巧下了一场雪。

知道这个世界很糟糕，她还是会和他一起，过下一天。

“不能在我身边吗？”他在她怀里开口，声音像是祈求。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NaNa叹了口气，将他拉了出来，目光注视着他。

“你知道的”她没有什么表情，声音淡淡的，却像泉水般叮咚好听：“我是个更糟糕的人。”

“没关系”闵玧其看着她的双眼，黑色的眸子里深不见底：“就算…”

NaNa打断了他：“就算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空气有些窒息。

他知道她已经和jimin分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新男友。

她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会和不同的人恋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她靠近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有种隐隐约约的清新的气息：

“我啊，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我连自己都控制不了呢。”

明明说得是自己，她却像是在说别人一样毫不在意，语气冷淡。

闵玧其盯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他想起在餐厅里两人四手联弹的默契，想起还没出道时她送的亲手画的纸钢琴，那个时候她的眼里亮亮的，不是现在这样的。

NaNa看到闵玧其沉默的样子，不自觉低头笑了，却有些心酸。

是啊，有谁能接受这个怪物一样的自己呢。

她起身准备离开。

闵玧其突然拉住了她，认真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