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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交班之前来了趟病房问了些闻桨的情况,之后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闻桨没太在意听,倒是池渊不知道从哪找了纸跟笔,认真将医嘱记了下来。
闻桨习以为常,容姨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趁着池渊出去接水,她拉着闻桨的手感慨道:“当初你的婚事突然取消,容姨还以为是你跟这孩子没缘分,现在看到倒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阴差阳错吧。”闻桨脸上的红疹不多,大部分都在胳膊和后背上,之前昏睡着没觉得痒,这会恢复了精神,才觉得哪哪都不舒服,说话时,手指还无意识地在胳膊上挠了挠。
容姨眼尖,猝不及防地朝她手背拍了一巴掌,“你这孩子,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都说了不能抓,抓破了会留疤的。”
闻桨轻嘶了声,慢吞吞将手背到身后,也不敢反驳,“行,都听您的,不抓了。”
“你啊。”容姨轻叹了声气,眼角眉梢都带着让人无法忽视也无法回避的苍老。
闻桨抓着她有些粗糙的手,眉眼低垂,也没说什么。
容姨瞧着她沉默不语的样子,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把蒋远山找过自己的事情告诉她。
要放下已经足够困难,说谅解谈何容易,老人家终归还是更偏心闻桨,不愿把她好不容易才解开的枷锁再重新提起。
容姨长途跋涉不适合留在病房陪护,闻桨又不放心她一个人,让秦妗陪着一起回去了。
到最后留下来还是池渊留了下来。
将容姨送上车之后,池渊回到病房,拿着睡衣进了卫生间冲澡,闻桨端着电脑坐在床上。
刚开始还没意识过来,直到听见从卫生间里传来的淅沥水声,她脑袋里咯噔了下,倏地飘过八个大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下午池渊的那番礼物说也在此时不停从她脑海里冒出来,像是在提醒亦或是暗示着什么。
“……”
水声很快停了,闻桨晃了晃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回过神又笑自己想太多。
清理思绪的功夫,池渊已经擦着头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脱了衬衣西裤换上了棉质的白色短袖和灰色家居裤,整个人从内而外都透着几分慵懒气息。
他走到床尾停下,发尾的水珠顺着低落在毛巾上,“你进去洗漱吧,等会出来我帮你擦药。”
“好。”闻桨没设防,低头刚穿上拖鞋,倏地回过神,僵硬地抬起头,“……你刚才说什么?”
擦药?
谁帮谁擦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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