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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度刚抬起头,就感到自己的身体离了地,费臣把他扛在自己肩膀上,嘴上万分嫌弃且骂骂咧咧:“磨磨唧唧!等你走下来,我一局斗地主的花儿都谢了。”
费臣的身材高大结实,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费度一路上都没说话,乖乖地攀着他的肩膀,好似初生雏鸟攀附在父母身旁,寻求依靠。
等两人一起坐车回了家,费臣赶紧将费度移交家里的张管事,交代他监督费度赶紧洗完澡上床睡觉。
张管事点头:“好的,好的……费先生您呢,需要为您准备洗澡水吗?”
费臣说:“别管我,我还要出去一趟,谈笔生意。看好费度,那个混帐小子就交给你管了——”说着四处找寻混帐小子的下落。
顺着栏杆往上看去,男孩身影出现在二楼卧室门口,正是费臣口中的混帐小子。混帐小子迎着老子的目光,啪地一声,把门关了。紧接着咔嚓一声,费度锁上了自己的卧室门。
楼下的费臣深受儿子挑衅,一瞬暴跳如雷:“不用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去!”
张管事明智地转开头,他可什么都没听见。这么多年啊,他亲眼见着费臣学会了世故,懂得了人情,成为一个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但偏偏在面对儿子费度的时候,又变回了那个脾气暴躁、不懂收敛的少年费臣。
费臣从家里赶到晚会现场的时候,晚会已近尾声,K先生不见踪影。等费臣忙完回家,又是十二点过。除了今天的意外,费臣不知多少个晚上是在凌晨过后才回到家。守夜的张管事习以为常,上前来告诉费臣已为他作好洗漱准备。
因奔波而略显疲惫的费臣点点头:“好,对了,费度呢,他后来怎么样了?”
张管事说:“一直没出来,房间里的灯亮到了九点半就关了。”
向自己卧室走去的费臣半路上转了弯,将袖子一挽,怒气冲冲:“反了他了……张叔,费度他房间钥匙在哪?”
张管事拿来钥匙后欲言又止,最终出于老人家的慈悲心:“这么晚了不如让孩子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明早起来再说也不迟。打是不要打了,费先生我和您说,棍棒底下是出不了孝子的……”
不知从哪倒腾来家用医药箱的费臣眼神奇怪地看着他,然后接过钥匙打开了费度的房门。在张管事担忧的目光里,再次锁上了房门,拧开了费度床头的台灯,拎着医药箱坐到床边。
白日里,大大咧咧说出“男孩子都会受伤”、“这点小伤算什么”的费臣先生顶着缝了十三针的脑门,低下头,给费度清洗过伤口再涂上了药。
平时自诩老大爷们儿的费臣,此时拈了个兰花指,动作放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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