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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团上站起来,没再看她,将方才放置在香案上的圣旨拿了起来,声音平平缓缓的,没有起伏,“走。”
“王妃是要去哪儿?”
景王妃扯出一抹笑,去哪儿?自然去荀礼那儿的。
从兰泽院到荀礼的院子有挺长一段路,景王妃也不着急,梓七桑九就在前头提着灯引路。
待她们走到门口,院子里早歇了灯,只内屋还能瞧见些光亮。
荀礼成了废人,下|身抽疼,最近几日躺在床上都不敢动弹,每每小解时候最是痛苦,折磨得人都瘦了好大一圈儿。
饶是这样晚的时候了,他也根本睡不着。
门口传来声响时,他以为是柳枝,没怎么在意,嘴里骂着景王妃。
柳枝是被梓七和桑九捂着嘴拖出去的,景王妃转身掩上门,掀起珠帘,缓步走进去。
景王现在对红色的衣物产生了极大的阴影,景王妃上的红罗裙如鬼般唬了他一跳。
待看清楚来人那张脸,先是反射性的一个哆嗦,但到底怒火更盛些,回过神指着便咬牙切齿道:“邵锦娘,戾妇!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本王面前!”
景王妃看着他那目眦欲裂,怒发冲冠的样子,一声嗤笑,“躺在床上的废人,居然还耍得起威风。”
景王听见废人两个字登时气血翻涌,动了气,连带着浑身都绷紧了,扯得那处撕裂般地疼,他又不愿在邵锦娘面前又叫她嘲讽,一个劲儿憋着痛呼声,咬唇阖齿,直叫一张脸涨得通红,额上青筋都蹦了出来。
憋了又憋,终还是忍不住了,疼得大叫出声来。
景王妃瞧着瞧着竟是笑了出来,“王爷很痛吧?”
“这样痛,活着也真是遭罪呢。”
“你我夫妻一场,不如我帮你一把,也好叫你早早解脱了。”
景王瞪大眼,“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景王妃摊开圣旨,“王爷,先帝爷在下面等久了,催我这个做儿媳的快些他把儿子送下去呢。”
荀勉一见圣旨,再听先帝爷三字,再看床前的女人目光森冷阴沉,哪里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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