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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想想吃什么早餐了。”白路这一刻的眼睛里,闪着温和的光晕,他轻声说完,然后靠着椅背,静静地睡着。
车上的睡梦也是摇晃着的,白路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三院大院,是夏天最燥热的午后,天蓝得人心慌;那些绿植,像是被抽干了水分,在路边垂着叶子睡。
妈妈走过来了,她还是二十几岁的模样,穿了一条蓝色碎花的裙子,笑出了一排整齐的牙,说:“这天儿真热。”
白路想喊一声妈妈,他甚至规划着跑过去的脚步,可一张口,却是刺耳的一句:“水里冷不冷?”
丁红就站在太阳下面,她眯起美丽的眼睛,伸出胳膊来,那上面都是红色的、渗着鲜血的伤口。
阳光太烫,以至于那些血痕干涸,成了紫红色,紧绷着,皮肤似乎将在下一秒裂开;丁红缩了缩肩,看着白路的眼睛,然后,笑了。
她像是变得不谙世事,每个表情都单纯而直白;风撒在脸上,像是横贯南北的烫人蒸汽,白路去抓丁红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丁红说:“要做一个自我而自由的人。”
冬天的步子越来越重,像是带着千斤的沙袋,迈一步然后不舍离开。南方的冬季是在一派冷寂安和中生存的树,苍翠又坚硬;一股风从不知名处灌进来,林思阳拎着购物袋,准备上楼。
遇见了握着一块发糕咀嚼的张桦,她拎着包,套着那件厚实的深色冬衣,出楼门的瞬间,短发被风扰乱,飘摇在额头上。
“又赖床了吧?”林思阳戏谑地问。
张桦将最终一大口发糕塞进嘴巴里,含混不清地否认,拼命摇头。
林思阳甚至没有思虑,他把新买的橘子往张桦包里塞,直到那个不大不小的女士皮包变得鼓囊囊,张桦皱皱眉,说:“行啦,我去上班还是去卖水果啊。”
“闭嘴,别真一辈子当男人,好好保养,多吃水果。”林思阳盯着张桦的眼睛,说到她语塞,然后,又挑了两颗最大的苹果,塞进张桦的大衣兜里,一边一个。
张桦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这时候,她要做的居然是抬手、把脸上的刀伤捂住了。
她说:“好好,我尽量吧。”
一阵风又来了,张桦捋了捋头发;林思阳看着她,永远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可他真想诚心地和张桦交谈,告诉她:“你就是个小女生的别扭样儿。”
这些话,难以吐露,在他们的相处习惯中,占主导的还是挑刺儿或者打闹;林思阳生活和工作中也不会缺少朋友,但张桦似乎又是朋友之外的存在。
更像是没有血缘也没有隔阂的亲人,像南风和北风。
当飞机失去了控制般地极速下跌,白路脑子里一片空白,几秒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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