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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在那里……
何冉缓慢地将书本合上,想起那个躲在夜里独自哭泣的女孩,心酸难止。
——
在那之后,何冉又搬回了单人病房。
没有聚,就没有散。
杨文萍每天会来看她一次,何劲也会偶尔出现。何冉行动不便,他们请了专人保姆来照料她的衣食起居。
保姆是个做惯了粗活的四十岁妇女,每次她帮何冉擦澡时,那粗粝的指腹所带来的不适感,总会令何冉回想起萧寒的半截断指。
曾经是枕边人,如今却在天涯各两端,唯有叹息。
腰穿治疗仍在进行中,何冉下肢麻木的现象也趋于严重。她担心长久这样下去,双腿会一步步走向瘫痪。
病患在化疗中表现出的后遗是因人而异的,医生也无法给出准确判断。
何冉不愿意铤而走险,更何况要以自己的双腿做赌注,她不得不中途喊停。
然而中断了腰穿后,双腿的麻木现象并没有因此得到缓解。
日夜颠倒,白天她受药物作用而昏昏欲睡,到了晚间,却又因为骨骼的阵痛而格外清醒。
正如于珍所说,深夜的医院是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
夜不能寐时,睁大双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听见门外手推床渐行渐远的声音,一直到长长的走廊尽头仍旧传来回音。
那凄厉的声音就像地狱打开了大门,百鬼在招魂,不绝于耳。
每每这个时候,何冉的心情总是格外悲凉。
先是圆圆,然后到于珍,谁知道下一个躺在上面的人会不会就是她呢?
即使不愿意承认,她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个等死的人。
这里是个会使人意志崩溃的地方,没有人愿意久留。
第二日,何冉申请回家休息几天,医生同意了。
出院那天正是二月的末尾,天气渐渐回温。
空气里飘散着的细细雨丝,以及枝头冒出来的绿芽,无不昭示着早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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