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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倒真的不是一件希望和努力就能够达成的事情。
她上一次幻想穿上白纱,还是在公园里头玩泥巴的年纪,一转眼现实似乎已经将童话击打得七零八落。现在的她看起来,穿上一套真正的白纱,应该真的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梁月忽然想起蒋泊舟。他十句话没八句正经,陆和渊跟何绵绵的婚期将近,他也老把什么“蒋家人”,把什么“挑个好时候带她回去给他妈妈上坟,算是见家长”,把这些不着调的话挂在嘴边。
想什么呢?梁月自嘲,视线回到杂志上。
“阿月,现在几点了?”
梁月抬起手腕看了下表,“三点半。”
更衣帘后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加剧,更加上咚咚两声,梁月忍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别着急嘛!叔叔阿姨坐的高铁是四点半到,时间还不紧。”
她刚说完,何绵绵的身子已经从更衣帘后头探出来,一旁的姑娘拉开更衣帘,她正站在小高台下一面穿着鞋,一面就要往地面走,头发还是乱的,一点儿也没有刚才穿着婚纱时的优雅。
“哎呀,都说了时间不着急!”
何绵绵揉了揉头发,将剩下那只鞋穿好,两三步跑到小沙发上拿起两人的包,抱在怀里,“还是早点去吧。我怕路上堵。”说着便挽起梁月的手臂,跟身后的设计师道别,扯着梁月往外头走。
梁月今天开了辆小polo,这倒不是蒋泊舟的车,是陆和渊前两天送给何绵绵。
婚纱店离彭城北站有一段距离,梁月开车向来往最高限速上头追,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不到半个小时已经走完。高铁还没进展,两人在高铁安检外头的站台上等着。幸好今天的高铁并没有延误,二十多分钟之后,指针指向四点半,姑苏往彭城的高铁显示已经进站。
何绵绵眼尖,一眼便瞧见拉着行李箱走出来的父母,大喊着往何爸爸何妈妈怀里跑过去。梁月跟在何绵绵身后,伸手过去想要接过何爸爸手里的行李箱。
何爸爸笑了笑,婉拒了梁月,仍把行李箱推在手里。
何妈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着说:“这是阿月吧,都这么大了,跟小时候不一样了,都不敢认了。”
“叔叔阿姨笑话了。”梁月笑了笑,“今天本该让老陆过来的,绵绵说他公司走不开,给我塞了个大红包,让我今天过来做司机了。”
何妈妈笑着拍拍自己的外套口袋,“那这份本来给小陆的红包可要给你了。”
四人说说笑笑着,下了站台,往停车场走去。
何妈妈跟何爸爸都是大学老师,从前在彭城大学当老师的时候将家安在了彭城,后来何绵绵高中毕业后,夫妻俩下海,还是回了姑苏老家。何家在彭城有一套老房子,还是贴着彭大,近得很。
梁月开着小Polo,直接把何爸爸跟何妈妈载到了她跟何绵绵的公寓楼下,陪着他们上楼,将车钥匙交给何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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