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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了几下,吐无可吐了,才爬起来,哆嗦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边残余的呕吐物。一下闻到袖子上沾染上的诡异味道,低头又闻了一下衣服,恶心胃痉挛,连带着心房颤动……都心悸了!!
闭气,三下五下把上衣拔了个精光扔的远远的。才觉得周围空气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不过一阵风吹过,他顿时觉得冷飕飕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狼狈。
小皇帝从小就知道作为一个上位者仪态更比生命重要,因为母亲地位低微,所以生活范围,从小就被限定在皇宫的一个小旧院落。其他皇子那种高堂广厦从来不是他所能涉足的。
拜祖制所赐,虽能也能入学识字读书,但是大部分真正的贵族的精髓,学院却并不教授。也无从教起。这行走坐卧、说话、驭人、雅艺都是从小耳熏目染学习,日日被管教出来的。
小皇帝这些该有的仪态规矩就无从学起,看其他皇子、皇女八风不动的威仪,曼妙高雅的技艺,从小就多了份欲求不得的渴望。
他最羡慕有大世家外祖的八皇兄。仪态端方,那份气度非常人所及。他在八皇兄面前,就算不言不动也会感到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虽然后来八皇兄被乱箭刺死了,死的时候真的好难看。但是在他心目中地位仍然是高山仰止,无可企及的高度。
自从做了皇帝后,他也试图补习过,但是再学琴、棋、书、画、玄、诗、酒、剑、茶的雅艺他是实在无法坚持,每次学习就如股下有针毡,扎的他一刻不能入雅境;说话和驭人并非一日之寒,他也只能少说少错,尽量在人前不说不动。
唯独对自己的仪态姿容有一种近乎执念的苛求。从不肯在人前露出半分怯意,衣服要最美的锦缎,八个绣娘忙一年才能做一件,别的贵族都是一天三套成衣换穿,他偏偏要每日换八套。从不让有半条皱褶或者一丝雷同之意;
别人佩良玉,他就定要找到美玉;
别人用桃花面脂,他就定要弄它个芙蓉、牡丹、珍珠、人参、王浆……的面脂;
皇叔骑进贡来的千里挑一的高俊,他就非要找到万里挑一的骏马,哪怕是一只性子暴烈的尔马,他豁出性命摔得头破血流也非要骑不可,谁劝也不听。
……
硬撑着不肯让人看轻。可每每遇到世家积累之辈对他若有若无的冷落或者他听到宫人不甚清晰的窃窃私语或者朝臣别有深意的眼神,让他都觉得惶恐和坐卧不安的愤怒。
似乎这一切似乎都在刻意提醒他低微的出身。
‘光滑的锦缎’也不过包裹着一个贱胚罢了。比黄金还珍贵的熏香也盖不住他从骨子里透出马粪味道的低贱臭气。低贱、低贱……才是他、他的本质……每每从噩梦中惊醒,耳中还回荡着如是的鄙夷、嘲弄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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