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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每一下的呼吸都堵在嗓子眼让她难受:“那么你们呢?”
唐晚红着眼盯着俞凝:“儿子生病了,可你们当父母的只在乎自己的地位和权势,你们将他关起来的时候他才五岁,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你们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过来的?他被关了两年之后,非但没有得到父母的关爱,反而被送进精神病院做活体研究,那十一年你们为什么不去看看他?哪怕只是看一眼他也会很高兴的。你说的对,我是有错,我错在没有留住他,错在让他再次回到那个冰冷的家,接受你们非人的折磨。你们为什么要逼他?为什么要拷住他的双手双脚?为什么要把他困在轮椅上?是你们害了他!是你们!”
她拼命的吼,吼得嗓音都有些嘶哑了,泪水落得满脸都是,俞凝摇摇头:“不是,我们都是为他好!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他生在宴家,作为宴家的后代,他必须优秀,不能犯任何错,哪怕是生病,也绝不允许!”
唐晚抹掉泪,冷冷的笑了起来:“是啊,你们都是冰冷的机器,你们都没有感情,你们发觉自己再也控制不了宴非白,所以你们慌了,你们怕他坏了你们的事,怕他给你们丢脸,所以就把他囚禁起来。现在他逃出了牢笼,你们却还是见不得他好,甚至想剥夺他的温暖,逼着他心爱的人离开他,你们想从心底击垮他,想让他再次跳入你们的陷阱,等得到他全部的资产之后,你们会用金钱麻木自己,告诉自己,你们只是为他好,根本什么都没有做错。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住口!你住口!”俞凝维持了很久的冷静自持终于有些崩坏的趋势了。
其实刚刚生下宴非白的时候,夫妻俩还是很爱他的,只是自从他生病后,他们就很少见他,自然而然,感情也就淡了。
等感情淡了,这份微薄的血缘关系就被利益所取代。他们当然也知道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是错误的,可是时间太长了,长到他们渐渐都麻木了,只觉得宴非白应该受自己的控制,因为他的生命是自己给的,因为自己是他的父母。
但是当唐晚犀利的说出这些话时,俞凝像一个气球突然被人戳得漏了气,像是自己的野心被窥见,像是自己最见不得人的秘密被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急需拉一个人下水,以此证明自己并不是那么卑鄙无耻,于是,她再次指着唐晚:“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想想宴非白,想想你每次在娱乐圈谈笑风生的时候,他正在为你受苦!你在享受的时候他可能在痛苦的呼喊着你的名字!你在饮酒作乐的时候,他或许正在发病发狂!这十年,他每一分钟都在思念中煎熬度日,而你呢,你摇身一变成了唐制片,忽略着他这十年是怎么度过的,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给你的一切,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她在恶劣的指责着,仿佛要把所有的罪过都推给别人,唐晚忽然觉得累,她看着俞凝急促喘息的模样,轻轻开口说道:“你口中饮酒作乐的唐晚,她这十年并不好受,她也在煎熬,她也每天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会每天认真的写信寄到信箱里给他,她学习关于心理疾病的相关知识,拒绝一个一个的追求者,一直小心翼翼保存着这份沉甸甸的喜欢。”
唐晚低下头,眼泪掉下来,她擦掉,轻轻的说:“宴非白想了她十年,可是她也等了他十年啊。”
俞凝忽然安静下来,盯着唐晚看了很久,她摇着头:“可惜,真是好可惜。”
唐晚抬头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俞凝看着窗外:“如果你听我的话离开宴非白,兴许你还能活下去,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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