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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一皱眉，很费劲才能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农婷婷。那是一个从没有出现过他记忆中的背影，很纤细，但是却意外地……很美丽。

他思索了三十秒，想出这样一个形容词。

“扯平什么？”

“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了，我们扯平了，我不欠你一条命了。”

这也算扯平么？这不是还没有活下去嘛，没活下去怎么能叫救过以及扯平呢？十三张张口想辩驳，却在看到那个背影时，想，算了，扯平就扯平吧。

他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那声音很轻，夹杂在风里，几乎要被忽略过去，可是农婷婷听到了。

过往很多事重新展现在她脑海里，末世进化后，她精神力比之前高出不少，很轻易地记起来那些细节——从老街见第一面开始，沈玦让他把自己捞起来时，他就是冰块脸，浑身上下就差拿笔写上‘我不乐意’了，后来事情过去后她回忆起来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不招人待见了？

后来，她被救援到基地，沈玦失踪，基地因为失去领袖而没落，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她发现十三开始躲着她，话说不上两句，最后连面都见不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些事情，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时无刻不在注意他的行为了。英雄滤镜？她开始有些明白古书上记载的英雄美人的恶俗情节。

“我听到了。”

好在，命运还是优待她的，临死了还能救他一命，那么从今往后，他们俩，就是互不相欠平等的两个人了。“终于能把这句话说出口了，十三，我喜欢你！”

冰弓拉满，冰矢破空而去——

然后扎了个空气。

气氛有三秒钟的沉默，异形狮仿佛愣了三秒，然后仿佛被嘲讽了一般，嘶声咆哮！

十三：“。……”我他妈差点以为被救了。

农婷婷：“不是，我手太累了，还冷，啊——”到底她是个辅助系异能，本省精神力又不算强，加上又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第一箭是爆种，第二箭第三箭勉强解释为天赋，第四箭第五箭可以说是勉力为之……这，最后一箭脱力了很正常……

狂暴的异形狮比先前更暴躁地冲过来，冰原冰层刨出割痕，一转眼就到了农婷婷面前。

瞬间的天旋地转，十三倒在农婷婷身上，尖牙刺进背脊，血液倒流到他满是伤痕的脸上，他张口，还没说出一个字就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