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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了,风起了,关门吧!”袭缨吩咐道,身上说不出来有种什么感觉,似乎有点发寒冷,又似乎有些抖颤,
醒来只有泪打湿了脸,外面的夜静得可怕,袭缨在被中抱紧了自己,暗自说“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想了。”
迷迷糊糊又睡过去,醒来天已蒙蒙亮了,袭缨起身一个人,赤脚走到殿外的台阶上,灰蒙蒙的天,西风又紧,台阶上还有薄霜,又是深秋了,袭缨蹲下来,捡了根残枝随手在地上画起来,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家园里玩的日子,又想起小时候母亲抱着打秋千的情景,后来就进宫了,遇见了刘询,蓦地里,又想起刘询来,手下的枝便不动了。
玉阳晨起如厕,不见了袭缨拿着衣服找出来给她披上:“婕妤,再回去睡会儿吧!”
袭缨极甜的一笑:“那年夏天外面好大的雨,我就蹲在这里,他一来我抬头,他就那么看着我,然后拉我起来,玉阳你记不记得?”
“我记得,那天陛下穿着常服来的!”
袭缨的笑又停住了,凝神看着天尽头,“今生今世也许再也没有以后了!”
玉阳不忍,劝说:“这也不是一条死路,怎么就没有以后了呢?陛下让您想将来,您就该打算!这女子在世上,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如今你和陛下虽然生分了,殿下好好的儿子,您还怕没有将来吗?”
袭缨听了这话,心中更冷了,“我自幼也没个父,既没出嫁也没有夫,他是陛下,我是臣妾,也只有这个儿子是真的了。”
“正是如此,眼下过几年殿下就大了,大了您就跟着走。从此陛下在宫中,您在淮阳,天高皇帝远,谁能管谁呢?你还是个青春少妇呢!”
袭缨听到此际,长出了一口气,恨道:“我自舍不下他呢!”
玉阳笑说:“人非草木,往日你们的恩情怎么能说舍下就舍下呢!我只是为你打算,过几年心淡了就好了。”
她越是说得清楚,袭缨心中就越凄凉,此时东方已露了一点红日头,染得红霞满天,袭缨心想从此朝朝暮暮真就宫中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她自出娘胞也不曾如此落寞,勉强打发了儿子去学宫,自己饭也没吃一口,呆呆在宫中坐着。
☆、妇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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