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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怨言也没说,一声不吭地去打了水给季晓川擦脸。
原来刘英有个和季晓川差不多年纪的弟弟,见到季晓川这副模样心里难受极了。
等给他脱鞋的时候刘英却再也忍不住红了眼,手里那双看不出颜色的旅游鞋愣是被磨掉了一层底,鞋带因为摩擦断了一截,在穿孔的地方打了个死结。
刘英忽然不敢想象季晓川是如何来的。
季晓川睡了一天一夜,章先民和刘英也守了他一天一夜。
季晓川醒来睁开眼看见章先民,布满血丝的眼睛闪了闪光。他撑着床沿起来,“噗通”一声在章先民面前跪下了。
这一跪活生生把章先民的泪给跪出来了。
“你跪什么,起来!”
季晓川挺直了背,死死跪在地上。章先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即便在那样虚弱的状态下,无论他怎么拉扯也一动不动,像钉死在地上一样。
“叔!”季晓川嘶哑的喉咙使得这一声格外凄厉,不知压抑了多少苦楚。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少年低着的头下落下来打在地上,房间里像死水一样安静。
季晓川哭了。
章先民无法想象那个被同村孩子嗤笑辱骂也从不屈服的季晓川哭了。
“我想跟着你赚钱。”
章先民傻了,“你书呢,大学呢,不念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大学两个字刺激了季晓川,他的拳头紧紧攥在一起,因为想要克制某种情绪,他不受控地发出了嘶嘶的呜咽声。
季晓川始终未抬头,这一跪跪去了他十八岁以前的梦想,更跪去了少年最后一点自尊心。
他没参加高考。
章先民知道这个消息后,不知道心里绞着的是什么样复杂的情绪。他震惊、可惜,到最后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来。
可就在一瞬之间,他看着他磨破了的运动鞋,风吹日晒的脸,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他语调不稳地问他,“……是不是你的证……”
季晓川死死咬着嘴唇,再也不肯说一个字。
雨忽然下大了。
夹着风雨,章先民在烟雾里伸手抹了抹眼睛。刘英已经跑回店里,扑簌着身上的雨水。
“怎么说大就大了,刚刷了一半还没刷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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