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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清脆的几声,安利仿佛可以看到它优美的弧线。
重归安静。
又有几本书要一同“赴死”——缓缓滑下去。
安利要去接,可是——没接住,又是“哗啦”一声。
“啪——”
“啪——”
【我想死】
死一般的寂静,吊扇还在“咯吱——咯吱——”,只有声音能证明它还在转了。
“白宋,你的卷子呢!”讲台上一位中年妇女大骂,安利甚至看到她的吐沫飞到了前排一个男生的脸上。
他,没有擦。
“卷子?”安利往桌子上看——全是卷子啊。
“数学模拟二卷。”波波头女生用蚊子般的声音说。
“数学模拟二卷。”安利低喃,在找。
“语文期中”
“语文课后联系”
“数学清明小作业”
“英语48套12卷”
“历史全真模拟”
“政治精编180道”
……
安利越找越尴尬,虽然低着头,数学老师的厚厚的反光镜片射出一道光,仿佛洞穿了安利的脖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要找了!”
安利停住,站直,丝毫没有被赦免的感觉。
“我早就看着你了,我在讲卷子,你呢?拿着个笔记本记什么?啊?”安利觉得她想咬死自己。
“算了”,女人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手中的卷子,发出脆脆的声响,“你先和同桌拼下吧,不要耽误别的同学。”
安利听到全班都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男生,抹了一把脸,看了一眼手掌。
妇女转身拿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直角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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