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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他的这个王妃的脾气越发的见长了。以前在北街小院里时,面对相公毕恭毕敬。后来去了西北也还恪守妇道。
但是后来,他欺骗了她的把柄落在她的手里后,柳家这位大姑娘看他时,就有些鼻孔朝天了。
再后来,她隐瞒了自己为匪经历的短处也被他攥住了,她才重新捡拾起北街崔家小娘子的谦卑,拍马溜须了好一阵子。
可是现在,这个冲着他吹胡子瞪眼的还是他的王妃了吗?倒像是那个仰山上说一不二的大当家的要拿他问罪。
平时一些小事情,他怎么让着她宠着她都行。可是还养着那帮仰山余孽是要干嘛?
就像那张夹在账本里的休书一样,她是要给自己留个后手,随时要跟他和离再上山落草造反吗?
想到这,崔行舟猛地一起身,抬高嗓门道:“柳眠棠!你看看你说得像什么话?不过是几个昔日的盗匪,他们值得你跟我吵吗?”
柳眠棠一时沉默了,她半垂下头,如瀑的秀发倾泻下来,看上去纤薄得楚楚动人。
淮阳王看她如丧考妣的样子,一时心软了,觉得自己真不该大声跟她说话,正想上前安慰时,柳眠棠却开口道:“他们可不光是我以前的弟兄,还是我遗失的那段记忆……我不想当我又回想起那段往事时,才发现自己薄待了他们,辜负了别人对我的好……”
关于眠棠遗失的那段记忆,他俩都曾心照不宣地不愿提及。
可是现在眠棠却开口说了这样的话。崔行舟的嘴角慢慢抿紧:“那段记忆里,对你好的可不光是他们,还有当今圣上。你若是想起,难道也要想法偿还你的子瑜公子一段深情不成?”
眠棠不爱提往事,就是怕崔行舟吃飞醋。看上去清冷文雅的王爷,心眼小得像针眼一般。
若是平时,眠棠听了这话,肯定要哄一哄顺毛的驴子,撸撸毛,再抱抱亲亲就哄好了的事情。
可是今天崔行舟实在是触了眠棠的逆鳞,所以看他又乱吃起飞醋来,眠棠半抬起头,仿佛努力回忆那段隐在迷雾中的记忆一般,好半响才说了一句:“我哪知想起来会怎么样?要不然,王爷再找赵侯爷给我施针看看,说不定几针下去,我就能全想起来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崔行舟已经阴沉着脸,咣当一脚踹了房门,大步流星地出了寝院去了。
碧草和芳歇守在门外,面面相觑,心里都是一苦,探头往里一看。
那王妃连地都没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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