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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高门的小姐,个个号称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但偶尔也有短板。是以代针为职的绣娘比比皆是。她们大都游走异乡,替针线不周正的小姐们代针制作嫁妆,又不沽名钓誉,每家都是独一份绣样子,成全了主顾小姐心灵手巧的美名。
也是巧了,这绣娘代针的大约就是廉家。她也是惫懒图了省事,只觉得一个是嫁到京城的新妇,一个是眞州本地的贵女,大约是挨碰不上的。
于是那荷包高价卖给了柳眠棠。又到了眞州廉家那,让主家选样子时,同样青草幽兰图案被选中、绣娘依样画葫芦地缝制了一个,成了廉苪兰定亲的信物。
也正是这样的阴差阳错,让柳眠棠认定了这个戴着半旧荷包的男人,正是她的夫君崔九。
当初崔九见眠棠把廉小姐赠给他的荷包当了自己的,也觉得有些诧异,深问下来,眠棠老实回答了。
这下倒让崔九看清了廉表妹隐秘的虚荣心。
不过这类细枝末节,针头线脑的,他原本不会放在心上。闺阁小姐追求美名,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今日听廉苪兰提起了这茬,他心内不免想到,究竟是表妹的针线见长,还是又请了“代针”的绣娘?
原本心绪就烦乱,方才被未来的舅哥指点了一番后,更平添了几分无聊。
送走了廉家兄妹后,崔行舟让莫如备了便服,换穿上后,便轻装简步,一路顺着军营外的土路,在乡间田地里消散下心情。
眞州在他的治理下新辟了许多农田,种植的是一年两熟的水稻。田地里的禾苗已经长得老高。
不少水田调节水量的池子里养了不少像廉苪兰包蟹黄包的螃蟹,
“六月黄”的鲜美并不能维持太长时间,待壳子变硬,味道也变了。
小厮莫如看主子望着水塘便捞蟹的农夫出神,立刻心领神会,跑去问农夫价钱。
不多时,他便买了两大笼蟹回来,兴冲冲地问:“王爷,今日中午要不要让兵营的厨子将蟹给您蒸上?”
崔九想了想军营厨子做饭粗犷的风格,觉得一定会辜负了蟹的鲜美,于是说道:“回去叫马车,中午去灵泉镇上吃……”
到了灵泉镇,随便寻了个酒家,让正经的厨子整治,才更加鲜美。
他如是想着,并不打算去北街的宅子。
但是王爷的盘算却赶不上变化来得快,他在灵泉镇寻了偏僻的酒家,刚下马车便听有人惊喜地唤:“夫君!”
崔行舟回头凝神,便看见一个穿着淡烟色百褶裙的女子一脸惊喜地小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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