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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这话便后悔,男子大约都希望妻子心中伟岸高大的那个形象只有自己,加上四少对吴珍妮并没有很好的印象,于是他十分幼稚地去酸一酸她的偶像,却未顾忌她。
靳筱原本拿起叉子去叉一块松饼,听他这句话,脸陡然白了。她自然担不了四少的生活费,她连担自己生活费的本事都没有,如此叉那块松饼到自己的盘子里,似乎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脸皮,让她一时间僵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
爱情让人开始审量自己,到底几斤几两重,能让对方爱自己几分。仿佛在那之前顺理成章的事情,确认了心意之后反而没了胆气,因为害怕对方觉得不值当。
这些事情,在中国的婚姻里,其实要靠媒婆的智慧,比如一个豁了牙的丈夫,就得配一个脸上有麻子的女子,这样浓情正炽的那几年过去了,到了柴米油盐的漫长余生,才不会心生不忿,觉得当年的婚约是自己亏了,又因为悔意生出许多事端。
这是做媒的营生和哲学,可四少同靳筱,并没有走过这一步。自然有了这一步,他俩也不会在一起。靳筱还愣在那里,四少已帮她夹了那块松饼,到了她盘子里。
靳筱低头看那块松饼,她亲手做的,水和面粉的比例,也是四少喜欢的,可突然她觉得踌躇。
四少同她转了话题,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感谢颜徵北体贴她。遇上这种体贴,如果还是挂着一张脸,其实很不识相,如此她便笑着却吃那块松饼。吃了一口又想到什么,抬头去看四少,“她丈夫是中华革命党的,我同她交往,会否让你难做?”
四少倒笑了,“会有什么难做?我避他们如狼虎,反而让人笑话。”
他又若无其事地去喊吴妈加咖啡,再将那松饼上加了一点枫糖,好避开靳筱的眼睛,“哪日你们约了来家里,同我知会一声,我不回来便是了。”
他又抬了头,欲盖弥彰一般的,“你们女人聚会,便让它只是女人家的聚会就好了。”
四少照例亲亲她,便去忙他的事情。靳筱原准备去花房看一看花,担心昨夜雨水漫了进去,吴妈却突然同她通报,“少奶奶有电话,是家里夫人打来的。”
靳筱原本向外走的步子停在那里,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转了身。她也未说什么,只同吴妈去接电话。
靳筱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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