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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乡情怯,人之常情,她一试就准。摄政王置身于从前的环境,一下子乱了阵脚,他一逃,真相,至此败露无疑。
顾夕几乎可以想见,单人策马驰出大营的摄政王,被早在前面等着他的陛下截下来时的情景。华燕两国正在交好,摄政王为我国上宾,为何挺着重伤不告而别?我大营铁桶防卫,摄政王又是如何分毫无损地突围而出的?……含威带怒的责问,凛然冰冷的笑,呼出欲出的答案,如冰凌,切割着顾夕的心。
“小爷。”常喜惊慌地扶住摇摇欲坠的顾夕,“小爷,您怎么了?”
顾夕惨白着脸色,他拂开常喜,踉跄向前踏出一步,又一步,沉重得像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为什么,为什么宁死,也不肯留在我身边?……既然不愿留,为何又来撩拨我,占住了我的心,又将我抛在一边……”正君死遁后赵熙疯狂的不甘,怨念和执著煎熬着,恨无所遁消……一幕幕冲击着顾夕的心。
顾夕泪如雨泉,痛苦呢喃,“先生,夕儿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夕儿用爱的名义,旁观着她的痛苦,漠视着她的期盼……”顾夕哽咽难言,他屈从了自己的爱欲,贪恋着她的温存。他以为爱已经疗治了她的伤痛,可却刻意忘了那药是基于欺骗和隐瞒。
饮鸠止渴。他亲手斟了毒酒,奉于她的眼前。
“先生,夕儿错了,错了,可是……”顾夕心痛如刀绞,“可是,我放不下……我该怎么办?”顾夕内息混乱,牵动旧伤,一口血喷出来,直直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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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迷中苏醒,月已中天。
祁峰仰躺在床上,全身都痛。他缓了好一会儿,转了转目光,头顶帐子上繁复精美的花纹,是并蒂春华。鼻端嗅到的,是浅浅的香气,又淡又清,若隐若现。
祁峰皱着眉,闭回眼睛。他宁愿一辈子也不要醒来。这里,是别院,他最后与她住过的房间。兜兜转转,他在以不适当的时机,回到最不该回来的地方。
早上,他策马闯出大营。向北两个时辰可以回营,向南是南华,绕道须得六七个时辰绕回他的营地。他驻马在路口,思索片刻,便转而向南。他足够谨慎,却逃不出她的算计。策马跑了三个时辰,在一处山坳,他才听到身后有人追上来。
他太虚弱了。药效过去,他眼前开始发黑,嗓子发甜,马儿依旧疾驰,他却自己从马背上跌下来……
房门轻响,一个下人进来。
“正君大人,请用药吧。”那下人跪在床边,仍是当初服侍的人,仍是他惯用的服药的玉碗。托盘里还有几盏蜜饯,一如当年。
别院,是赵熙的港湾。她亲自定的规矩,里不出,外不进,消息隔断,就像世外桃源。当下人请他喝药时,有那么一瞬,祁峰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悠长的梦。一切都在原点,他没有死遁,没有伤她的心。他还是她的正君,在府里清清淡淡,妥帖周全,在别院,明艳魅惑,温柔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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