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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她,我这基佬都把持不住啦,你一定能嫁的好。

各自回家,胃里的酒精灼烧了一路,天空仍旧是阴的,看得人心里莫名窝火。

回到家里,我拔钥匙开门,刚进屋放下东西,就听见有人在油腻腻的窄窗外头冲我喊:骆冰,你赶紧去三湘小区看看,你爸被人打了,正坐那大门口哭呢!

听了这话酒劲蹭一下就上来了,我正想往门外冲,可一琢磨不知道来人什么路数,又转身拿起灶台旁一把十来公分的厨刀——在手上掂了掂,长短正合适,于是我把它别在了裤腰上。

第二十五章 我好像闯大祸了

我赶到三湘小区时,我爸已经不是那儿的门卫了。我看见这小区的物业挤在人群里,勉强算个领导吧,说话的样子也带点官腔,他说,大伙儿都散了吧,散了吧,老袁贪污停车费已经被开除了。

我爸坐在小区门口,坐在他的门卫室前,坐在一群围观者的眼皮底下,像个走资派般被义愤填膺的“红卫兵”团团围住。我爸被揍得很惨,满脸是血,血丝嵌在他老树皮似的脸上,以至于能清楚看见那一道道历经沧桑的纹路。

我怀疑他的脑袋又被打坏了。他悲怆得不得了,老泪纵横,浑浊的泪水与晶亮的鼻水流作一处,他无力地挥动手上的小本儿,如同祥林嫂或者祥林叔般重复说着,我没偷钱,我每一笔账都记得很清楚,不信你们看。

本子像是经过了争抢,已经被扯烂了,封皮皱巴巴的,上头也染着血迹。

“你别再这儿撒赖,起来回家吧,偷钱就是不对的。”

周围站着的一圈人,不时动手动脚地指责两声,有说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也有更难听的已经与谩骂无异。而这些人中最气势汹汹的是一个看来最有身份的男人,三十来岁的模样,梳着老派的油光锃亮的背头,手戴名表,脚蹬名靴,一身的行头都不是便宜货。他抖着手臂与手指,点着坐在地上的我爸,嘴里唾沫喷飞,“老东西偷钱不说还血口喷人,这儿又没打卡器,谁停车了谁没停还不是他自己记的?每次看见我都拽着我要我付停车费,我早他妈都付过了!”有身份的背头男人把脸转向围观群众,一副揍人也是情非得已的模样,“所以不是我动的手,是他这副穷相难看到死里去,拉拉扯扯的自己摔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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