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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解决法子就是去找老厂的厂长,据说他带了铺盖坐蹲守在厂长的家门口,堵着对方不让出门,他一边哭一边说他这一身的毛病是为领导挡酒挡出的工伤,厂里得负责他的养老送终问题,或者简而化之,给他一笔钱。
这个据说,是据民警说。
厂长被老袁哭烦了,放狗赶了几回也没赶跑,最终忍无可忍报了警。民警没责怪老袁,把他送回家时却责怪了我,说老人有病就好生照顾着,这是人之所以生而为人最基本的义务。
“我都两年没跳舞了,腿都劈不开了。你要真想帮我,别整这些弯弯绕的,直接给我钱吧。”我心里怨老娘皮施加无形压力于老袁,脸上还笑得特别轻松,“我正好想给我爸换进口药,顺便再给他添件皮大衣,老邻居请喝喜酒,得给老东西挣点面子。”
老娘皮当即骂我,为示我目光短浅,愚不可及,她甚至还举了个例子,说有报道政府为救灾饥荒送去了粮食的种籽,结果却被当地的农民煮熟吃光了。
“我这人就是稀泥巴糊不上墙,您老别为我瞎操心了,扯开裤裆放大屁的,多余。”我把心一横,拉开门就把老娘皮轰了出去。
此后几乎再没见过。最近一次见她还是半年前,当时我在一所中学门口摆摊卖烧腊饭。
“几多钱话你知啦,嗱,畀你。”
为显示自己的烧腊味道正宗,我时不时要冒出几句粤语来冒充背井离乡的广州仔——这招不赖,除了与城管打游击实在头疼,我的烧腊生意一直不错。正当我操着半生不熟的粤语跟一个买烧腊饭的女孩说话,突然感到不远处一束目光直直盯着我。
我抬起眼,看见站在街对面的老娘皮。
也归咎于天热,脸颊一阵烧,额头的汗突地滑了下来。手上满是油腥,我以肘弯擦了擦脸,可手还未放下,汗又下来了。
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老娘皮牵着一个学舞蹈的孩子,静静望着我,我看见夕阳在她脸上退逝,她的神情就像泣玉的卞和一般悲痛欲绝。
“哎,小广东,你的脸突然好红啊。”
“热到飚烟啦。”我把视线从老娘皮脸上挪开,埋低一张脸。
我被城管撵过无数回,冷嘲热讽没少挨;我跟别的小贩争占有利地形,斗完嘴皮挥拳头,从来不落下风。
可我唯独受不了老娘皮这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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