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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安慰我吗?”祁嘉亦凝着她目光温和,眸底是极淡的戏谑一闪而过。

  “不是。”项绥想也不想。他这话好像又是带着调戏的意味,她皱了皱眉,克制。

  祁嘉亦当然也没想过得到她肯定的回答。看她汤碗空了一半,他探身过去给她添满。

  “我欠你很多,也愧欠你爸妈。”他说,语气里有些遗憾,“我娶了你,他们就是我的岳父岳母,但是我连女婿的基本礼节都没尽过。”

  项绥垂着眼吃饭,没答,对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可以回答的。她十二岁以后在国外长大,但对中国的婚俗习惯还是稍有了解。可一直做好不回蒋家的心理准备,她根本没敢想象过她领着结婚对象上门的画面。如今她的结婚对象还是祁嘉亦,这更是她不敢想象的。所以他口中所谓的女婿对岳父岳母的礼节,她不是很在乎。她知道她爸会懂。

  晚上祁嘉亦没到书房办公,竟然比项绥先一步上|床。也没睡,就是靠着床头在看杂志。

  项绥用手抖着吹干的头发进屋的时候没想到他在,待冷不丁余光瞧见床上坐着的人,她步子不自觉便顿了下,但很快又若无其事继续往里走。

  搬进来后,两人的气氛总是有些说不出的微妙,对话比没决定结婚前还要少。

  项绥知道原因主要在她身上。

  不知是不是为了和缓气氛,祁嘉亦已经反常地比他们没有乱七八糟的牵扯时话多,倒是她,对他爱答不理冷冷淡淡的。

  虽说是祁嘉亦一直在纠缠她,但婚事是自己考虑后应下的,所以在结婚的问题上,他们其实是平等的关系。是她理不清自己的脑子。

  他们从在榆临市重遇开始,彼此间的牵扯就越来越多,关系越来越复杂,她到后来,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祁嘉亦了,无形中似是在试探地接受着,但又真情实感地抗拒着,以致公事公办地只是认命或妥协般跟他成了夫妻,却话都不想跟他多说几句。

  她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在床头柜,掀了被子上床。一躺下,就感觉枕头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她滞了下,手往枕头下探去。

  摸出来一只贝壳。她询问的目光看向祁嘉亦。

  “在索际岛的时候捡的,本来是要送给你的,后来忘了。”祁嘉亦还是靠着床头坐着,低垂着眉眼看她,眼角噙着笑意,“还刻了名字。”本来只刻了他的,后来项绥回德国,他对她的感情压抑得慌无法排解的时候就会看着这只贝壳出神,不知怎么的,又加了她的名字上去。无聊得那些小年轻的把戏,他一度对自己这种幼稚的行为不齿。

  掌心确实能隐约感觉到壳面的刻痕,她看了眼,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他恐怕不太明白他这个人以及他们的关系之于这种原本是情侣间的小浪漫的事情有多不搭。她面无表情把贝壳推到他那边,“不要。”闭上眼睛睡觉。

  她要是满心欢喜一脸娇羞收下才反常,况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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