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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头看着他,错愕的,他说我跟徐总是“老相识”?
罗文笑了:“对,我认出他来了。不就是小时候那个替你打人的小胖子吗?其实他的脸也没那么大变化。你们还做戏装作不认识似的。你们两个后来在露台上手牵手地聊什么了?看上去他对你还旧情未了呀,否则怎么会已经口头答应给我投资了?”
“… …”
“你瞧这样多不好看。我给你面子,你非得让我把话直说出来。算了。就这样吧,你怎么说?我的事情你帮不帮?”
我看他好一会儿:“把你计划书拿来我看看吧。”
。。。。。。
我按照罗文的要求为他修改了融资计划书和PPT,还为了重新整理了混乱不堪的账目,根据他的需要添枝加叶。过了两个星期,罗文跑来兴高采烈地告诉我,徐冬冬那边给了正式的回复,他将先期给罗文七百万元作为债权投资。钱不算太多,但也够我翻身的了,悦悦,这是好事儿,你帮了我了,房子里面的钱我给你,离婚协议我也签,我还你自由身,你不要总是那个不冷不热的样子,咱们毕竟共同生活过,这样也算是好聚好散,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嘛,哦对了,事成之后我还得请徐总吃饭,到时候你也要去,别人看咱们还是好夫妻呢,就扮演到底吧。
“… …真没想到呀。”我说,“那天韩冰要给你三十万,我没让你收下
,谁知道有一天能帮你搞到七百万呢。”——他听这话竟对我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呀悦悦——我摇头,“不过谁跟你是好夫妻呀,我受够了。你拿到钱就尽快把协议签了跟我办手续吧。我要的就是这个。”
接下来的三天,我几乎夜夜睡不着觉。我恨罗文威胁我,利用我;我也恨徐冬冬面相精明,实则糊涂,他是怎么在华尔街混出来的呢?这样的项目他都能投钱,不出两个月,上海滩会把他嚼碎吃掉,渣都不剩;可我更恨的是我自己,跟罗文一起给冬冬挖了坑,那是冬冬呀,除了我爸爸妈妈,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我不应该去害,那就是他!
这道无解之题直到我遇见了一位旧相识,一位上大学里的学长之后终于有了答案。
那天晚上十点多钟,我打了滴滴回家,手袋里装着两份空白的保单:客户在签约之前反悔了,说是还要再想一想。我跟了他三个月,仍然没能拿下这桩生意,想起来还真是有点气馁,也可能是对方看出来我最近的疲惫怠慢,心不在焉,特意就给我颜色看,所以可见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谁有精力和耐心娇惯别人。
到家之前我改了主意,路口新开了一个小酒吧,外观看起来还不错,我就在那里下了车,打算喝一杯再回家。这里生意还挺好,卡座都满了,我在靠窗的角落里找到一把高脚椅子,脱了
风衣,要了一杯啤酒,身边的人们低声聊天低声笑着,也有人像我一样对着窗外的几棵梧桐树自斟自饮。没一会儿歌手上来了,一个人拿着吉他,介绍自己接下来要唱的这首歌,名字叫做《悲伤的双曲线》。我回过头来,这首歌我是听过的:
如果我是双曲线,
你就是那渐行线,
如果我是反比例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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