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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之后,他也变得愈加不爱说话。
虽然这些年他个头抽条,也没刚入学时那么瘦骨嶙峋,但依然看起来过瘦了一些。
一个小小的感冒就可以困上他十多天。
突如其来的重感冒后,他精神看上去一直都不大好。
程清嘉小时候生过重病是真的,当时用药太多,导致对一些药产生了耐药性。
随着年龄增长,他开始抗拒吃药,每当看到药盒子就如临大敌。
在某些时刻,他心里会不自觉涌现出对自己状况百出的身体的厌恶,如同厌恶幼年时期在梦魇里困扰他许久的各种大小不一颜色不一的药片。
有些病没法子,不吃药就不会好。
但若是感冒那种,即便症状再难受,他也能扛着,用时间和多喝热水来和病毒作对。
裴伴让开一些,在一旁看着程清嘉接热水。
他的嘴唇苍白得就像是覆着一层冰霜,同时,由于干燥的缘故而显现出更多的细纹。
原本清澈深邃的眼睛泛着红,裴伴想起自己感冒时左眼总忍不住流眼泪,不流眼泪也酸涩的让她忍不住高频率地揉眼睛。
程清嘉大抵也在忍受类似的煎熬。
然后,裴伴才注意到,程清嘉今天脖子里空荡荡的。往常他的下巴总会抵着围巾,若是低头的角度更深,半张脸都能藏起来。
少了围巾的包裹之后,那样子,就好像若是有风,随时都能通过他脖子与衣物间的缝隙,野蛮地钻进他身体里去似的。
他和往常一样,里头穿着一件白衬衫,扣子没有格外规矩地扣到最上面第一颗,那颗最上方的纽扣总被裴伴比喻成是格外忠诚的士兵,它时时刻刻防守着锁骨之上的最后一道防线。
若是没有扣上,那便是退伍后时而在小酒馆买醉的士兵,随意又颓然。
白衬衫被一件薄薄的藏青色羊毛衫所裹挟着,毛衣颜色深沉的和外头的校服冲锋衣几乎一致。
“你今天怎么没戴围巾?”裴伴询问。
那人只是简单回应,声音嗡嗡:“忘了。”
这怎么会忘?
即便一开始忘了,风只要掠过一秒,和冷空气针锋相对的脖子就会发出抗议般的提醒才是。
但无论如何,眼下失去了围巾这一层保护罩的程清嘉显得更为脆弱。
裴伴双眼睁大,瞪着空气,仿佛在盯着一个东西看,实则并无聚焦。
她指尖动作迟缓,跟着秒针走动的节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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