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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本性里头便是一个软弱的人;又或许,我终究还是对她心软了。
远远瞧着,容韶此刻正被绑在一棵树上,绑得结结实实的,仿佛是担心她自戕。
她昔日锦云般的头发,此刻正凌乱的散在脸前,头上的钗环早已不见,眸子低垂着,口间仿佛有液体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着,走近了些才看的真切,是血。血原本该是鲜红鲜红的颜色,却是此刻在黄昏的阴影里头,显得暗了几分。
她的衣衫还是上午在寺前见她时的那一身,许多地方皆被扯破了,胸口露出大片的皮肤,上头有一条长长的伤口,皮肉向外翻着,甚是可怖。
她仿佛力竭了,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只那般垂着头,几乎叫我以为她已经死了。
齐渊看清这情状,便立刻伸了手覆在我眼前。
我轻轻吸气,又重重吐出,定了定心神,抬手将他的手拨开,瞧着他的眸子,笃定道:“我既来了,心中便是做过准备的。”
容韶仿佛是听见了我的声音见,身子登时剧烈地晃动了起来,胸前的伤口登时便扯开了,外翻的皮肉又开始淌血。她口中痛苦的嘶吼着,口一开一合地试图说话,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血顺着嘴角,不停地滴。
她口中空洞,舌头,已然被人拔去了。
两个行刑的大汉守在她跟前,瞧见我靠近了,立在左边的那个背后一把大刀,登时便开口斥道:“你这小姑娘,没瞧见此处凶险!还不快退远些?待会儿血溅到你身上,给你吓破了胆子,老子可不管给你身后的少年再赔个老婆。”
我抬眼瞧了瞧那个说话的执刑官,“你们要如何处置她?”
“干你何事,后面的少年,你且带着你女人离得远些。”右边的执刑官怀中揣着一个极大的白布包,瞧着形状,仿佛是些铁质的工具。
齐渊只将怀里的令牌拿了出来,那二人一见,连忙跪下了,齐道一声:“参见齐郡王。”
“起来吧,这是容家的二姑娘,你们只管对她实话说便可。”
两人自是一愣,他们心中清楚我同那树上绑着的人是什么关系。左侧的执刑官开了口,“回禀姑娘,需得行截舌、劓刑、挖目、断手、刖足此五刑之后腰斩,最后抬到乱葬岗去。”
容韶被捆在树上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已然被截了舌,却是猴间发出的声音仍是极大。或许人在情绪到达极点时,便只会发出这般野兽似的声音吧。
这些刑罚,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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