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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的张嬷嬷道:“杖责二十,再发买吧。”

  我也不好再多言,便扶着母亲入了屋内。在那些菜品跟前坐下,母亲拿起筷子,却又将手收了回来,轻声道:“你姐姐她定是听了挑拨,并非有意的,王嬷嬷的事情,我既然已经处置了,此事便了结了。你父亲平日里就忙,不必再去为这些事情烦扰了。”

  我边给母亲布菜,边道:“女儿向来是个没注意的,性子又软弱,自是听母亲的。”

  一桌子的菜,母亲只吃了几口,张嬷嬷将事情处理完了,一回来,母亲便去前院了。

  我送了母亲走,便叫添了碗筷,珍儿、湘儿还有孙嬷嬷一同坐下,尝尝这望月楼的手艺,虽是凉了些,但味道却仍是不错的。

  下午,我叫湘儿悄悄的去给齐渊送了封信。

  用过晚膳后,我穿好了一身并不鲜艳的衣裳,披了斗篷,将屋内的蜡烛熄了,把值夜的珍儿打发走,我独自坐在堂屋里头,瞧着清冷的月光静静饮茶。

  想起在李府被囚禁时,那一个个像今日一般月光狡黠的夜里,我独自面对着断肢残骸,等死的日子。

  一杯茶快饮尽,亥时末,齐渊如期来了。

  他轻轻揽着我,一个轻功,便出了容府。一路驾马飞驰,来了城郊,我的庄子上。

  已是深夜,万家灯火皆灭,只这庄子里头,灯火通明。

  一步踏进庄子里头,不知为何,我心头有几分堵,又有些想哭。我叫齐渊把庄子里不相干的人都撤了,只留了齐洌和齐九在。

  齐洌在我跟前举着灯,替我将柴房的门推开,里头被捆在架子上的人,正是王嬷嬷。她的腰到大腿间,被打得一片血肉模糊,薄薄的衣衫黏在伤口上,愈合的倒是挺快,没有用药,伤口却早已不流血了。

  正是我叫齐渊替我将她买下的,将她绑来这里,也是我的意思。

  我瞧着她,此刻心中如擂鼓一般,坐在椅子上手脚皆是有些虚软。

  叫齐洌把她泼醒了,她登时睁了眼,却又被灯笼的光刺到了她的眼睛。待她看清了是我,猛地便啐了一口,嗓子已经嘶哑了,却仍是在骂。

  旁边的齐九早就见惯了这等场面,直接捆了跟布条横在她口间,声音果然小了许多。

  我往她跟前走了两步,背对着齐渊和齐洌,轻声道:“齐洌,先跟着你哥哥出去吧。”

  身后的两人犹豫了片刻,终究是出去了。

  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却是呼出气时,心口方才的憋闷,好了许多,我定定的看着王嬷嬷,她却是骂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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