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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合八字,主要是为了选个婚期,如今婚期已经被皇后娘娘定下了,便只是走走形式,顺便瞧瞧看有什么相冲的东西,大婚当日避开便罢了。

  十月初八,纳吉,所谓纳吉,便是由媒人将合婚的结果,告知女方。另外再为女方送上一套金或银的首饰。李家是首屈一指的高门大户,母亲本想着大约会更精致些,哪知不仅如此,竟送来了三套,赤金、素银、碧玉的各一套,当真是奢华。

  这可叫我娘高兴坏了,好几天都合不拢嘴,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喜滋滋的包好给我当嫁妆。

  十月十八,是六礼中的大日子——纳征。民间所谓的送聘礼,那日李府的送聘礼的车队,足足排了一道街,除了礼节之外金银器具一应俱全。其中最为贵重的便是那套嫁衣了,正红的绸缎衣裳上坠着珍珠、翠玉,流光溢彩。头上戴的金钗子,更是巧夺天工,做工细腻非凡,甚是好看。

  聘礼入了我们府里,摆了满满一院子,六个佣人跟着一起细细盘点,竟用了快一天的时间。

  十一月二十三,便是亲迎之前最后一个礼节了——请期。其实于我们这桩婚事里,请期便是毫无用处,婚期乃是皇后娘娘亲指,本就没得选。于是那日便也是媒人带着男方家里的人,同着我们家各路亲朋走个过场,热闹了一天。

  *

  瞧着眼前落光了叶子的银杏树,我长吁一口气。此刻母亲正同家里的那些亲戚们在前院的屋里给我缝锦被,说是娘家一人一针,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瞧见被子便知道,娘家有人,也更有底气些,还能给新郎一个震慑。

  手炉渐渐的有些凉,我叫一旁的珍儿给我去暖一暖手炉。珍儿乐颠乐颠儿地拿着手炉便回来了,却一眼瞧见我还立在院子里,呵气拉的老长,又开始唠叨起来了。

  “小姐呀,天这么冷,你看一会儿便罢了,若是染上了风寒,到了成婚那日可该怎么办?打着喷嚏上花轿吗?”我瞧着珍儿说话时的模样,很是生动,当真是出落的越来越娇俏了。

  我向她开口告饶,“我的好珍儿,离你小姐我成婚还早呢,染了风寒也来得及好。”

  “哎呀,小姐你可千万不能这样想!万一好不了,那小姐你便是偌大的京城里头,唯一一个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上花轿的新娘子了!”

  她把手炉递到我手里,轻轻推我。我只得无奈的摇头:这丫头,当真是越发难管了。

  我假意往屋里走,心知她早就想去看我的嫁妆了,口中循循善诱:“听说前院母亲她们正在缝锦被,库房门口此刻大约是没多少人看着的,你要不趁机去看看?”

  她明显警惕起来,犹豫了一下却不上当,“小姐你先去屋里再说。”

  “好~”我将门帘撩起,一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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