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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司露微就站起身。
她有点受不住他这样低声下气。
她心里发软:“五哥,你教得很好。我……我怕受了太多的恩惠……”
“……将来不要我的时候,会愧疚,是不是?”沈砚山打断了她。
他的表情更冷了,眼眸似凝霜般,静静看着她。
司露微低垂了头。
沈砚山的心口,像是被冰锥扎穿了,疼得剧烈,也冷得发颤。
他怎么就捂不热这姑娘呢?
她像上次那样,一走了之——沈砚山不敢想,一想心就疼得要裂开。
“想什么将来?”沈砚山沉着脸,“你现在不好好学,就是现在对不起我。将来对得起、对不起,那是将来的事,你现在得对得起我!”
司露微撇过脸,没回应。
无言可辩,无话可说。
沈砚山却看到了她桌子上的针线活,发现她又在做双面绣,好像要绣朵精致的花。
他拿在手里:“这是在做什么?”
突然转了话题。
司露微收回视线,落到了那活计上,如实道:“做个香包,风清哥他……”
给徐风清做香包!
沈砚山一把攥紧。
他的愤怒是内敛而克制的,此刻几乎要喷薄而出:“都什么年代了?做香包、做衣裳,你要靠男人一辈子吗?你给我站直了!”
她没有裹脚,能堂堂正正走路。
世道很乱,可总有清明的一天。
他希望盛世再临的时候,她能并肩站在他身边,一起看那熔金夕阳,而不是她躲在暗处,不能抛头露面。
那些出国留学的女孩子,她们活得快乐又潇洒。
那样的恣意,凭什么不能给他的小鹿?她有资格过得随心所欲啊。
看到她躲在屋子里绣花、做饭、做家务,他就烦得不行。
“小鹿,这世道已经变了。就像徐风清,他没得书念,没有状元可以考,他今后都未必能站稳,如何替你顶起天?你得自己站起来,站稳了。”沈砚山的呼吸有点急。
司露微被他吓到了。
她不是很明白他的话。
她觉得女子的美德,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家务操持好,厨艺好、针线好,再温柔贤良,就配得上满腹才华的徐风清了。
沈砚山的话,让她惶恐,又很不安。
“五哥,你松开手!”司露微深吸一口气,“我站得住。”
沈砚山就觉得,南湖县真是不能呆了。
司露微活在这里,眼界总是那么低,思想很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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