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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跟着她坐在弓起的屋脊上:“爷要谋大事,便是有些死伤也是常理,战场之上,总要有人死的。”
秦绍的笛声停了。
“你觉得,我在担心雁秋关的将士?”
褚英笑了:“爷是顶顶善良的主子,我们都知道。”
秦绍眼珠动了动,忽而笑了:“我现在很自私,只想自己,只想在意的人。”
褚英眨了眨眼:“谁不是呢?”
是啊,谁不是呢。
秦绍拿出笛子又吹了起来,这一次,旋律激昂,听得褚英热血。
忽而,她又停了。
“若有一天,我拿你的命,却填自己的路呢?”她扭头去问褚英。
墨红色的黑云在秦绍脸颊印上一层阴森,可褚英却半点不怕:“如果有那么一天,爷一定是需要我去死,那我就去死。我不怕。”她这一句,倒有点孩子气。
秦绍笑了笑:可是我怕。
她怕自己变成容宿要求的那个样子,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的君王。
虽然现在的她,已经没差多少了。
“世子爷!绍世子!”院外传来一阵混乱声,似乎是有人想闯入,但秦绍的朝熙别苑下令不见客,自然被拦住。
“好像是朴泽?”秦绍睨过去,但天色太暗,并不能看清。
褚英站起来远眺:“是他。”
“带他过来。”秦绍下令,褚英足底一踏,一个翻身跃下房顶飞奔而去。
秦绍有些羡慕地看着她,自己则认命地从一侧梯子爬下去,一抬头便迎上众人紧张的面孔。
即便她不在“病中”,也是笼中金丝雀,不得随意施展,何况她还“病着”。
“世子!求您去见见我家世子吧!”朴泽被带来便一头扑在地上,急得眼泛泪光。
“他怎么了?”秦绍眉头一皱。
按理,朝中再乱也是大秦的内政,并不会影响到李兆信啊。
朴泽为难地皱着脸:“世子,您就去一趟吧!”
舒涵却不顾与朴泽的那点旧情,直接道:“不成,爷还病着,若去了你一处,让旁人怎么看爷。”
秦绍看她一眼,舒涵现在给她的感觉竟和容宿有几分像。
一样的聪明、冷血。
舒涵抿着唇丝毫不惧,她是为爷的大计着想。
“拿一件管事的衣服,我随你走一趟。”秦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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