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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不义之财的贪婪者便北狄灭口,算得自食恶果。
经此一役,府里如今正外松内紧的自查。
至于外面情况:那个半道而击,关门打狗的计划很成功,原本倾巢而出的北狄各部经此一役元气大伤,纵是放之不管,亦可保几年安稳。作为内贼的韩奕,都没轮到漠北将士动手,便被看到中计的北狄人认作死间,拖在马后踏成肉泥。
父兄最近不见人影,便是将胜勇追穷寇去了。
元静安的来访算不得意外,对于果断出手帮了自己一把的元家公子,将军府上下对他感激涕零,他在将军府里待遇直接升至贵宾。若非如此,其它男子哪有资格进入自己香闺,虽是外面招待闺阁少女们的待客花厅,男儿身的他进入其中也算是独此一份。
丫环们上了茶水点水,便知趣的退到门口玄关处,这是一个既能看见主子需求,又不会听到谈话的合适距离。
“谢谢你当日及时出手。”
每天都在在喝药,自己连以茶代酒都做不到。只能端起手中人参枸杞大枣泡制的蜜水示意。
养伤的这段日子,自己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医者说失血过多,血为人之精气,大量流逝只能慢慢补着将养。
可自己心知,记忆中那场漠北血案不会重现。达成目标的自己,如同历尽艰辛长途跋涉的旅人达目的地,再无目的后心里松懈怅然若失。
元静安却没碰面前那杯明前龙井:“林甄珍,你活腻了?”
“怎么会,活着多好,我是不想受制于人。抓住机会自要赌上一把。”林甄珍笑容有些发僵,口中敷衍。
能活着自是好,可活成举目无亲内心空虚,长此以往又该以何为继?
元静安抬头时愤怒之中又带了几分委屈。
“林甄珍,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在长公主说要代替你时,你的反应就变得不对劲。纵是没有机会,你也要拼一把,至于拼过之后的结果,你压根不意。”
“那是我娘,怎么可能让她代替我,当然要赌一把,而且,我赢了。”
对此指责感林甄珍很是费解,胜者为王,不应该夸赞自己当时出手干脆果断。纠结些无法求证的枝未细节做什么?
“你可想过你若有事,活着的人是会什么感受?”
活着的人是何感受,自己当然清楚。
前世最让自己痛苦的不是听闻父母死讯时,也不是洞悉自己被作当棋子时,而是听到漠北破城之时的详情:
“当日城门大开,将军与两位少将军披挂上阵,领着全城青壮与贼寇在城内大街小巷近身血战缠住敌人。长公主安排一城老弱妇孺撤离后,并没有跟着撤走,把奏章血书交给本是贴身护卫她安全的缇骑卫,自已上马携弓挟剑去寻将军。长公主当时其实可以活着回来,只是,她不肯。”
当日情景在他人眼中自是慷慨悲壮情义两全无可指摘,自己连表示愤怒的权利都没有。
娘愿意与父兄同死,却不肯为了自己活下来。
凭什么,上京不是自己能决定,父母兄长相继慷慨赴义时可曾想过,自己听到噩耗时是什么心情?
死去万事皆空,活着的人却要清晰的承受一切。
“就是清楚,我才不要做被留下的那一个。”
笑容越发灿烂,林甄珍说得斩钉截铁。
“我就是这么自私,元静安,我早告诉过你,我从来不想当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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