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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休养生息。留言告之诸位臣工,皇嗣之事既已下旨便无更改,一事不二罚,权当为皇后肚里的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祈福。

  文官们心怀不忿无奈退让。勋贵们虽是获胜亦觉讪然,勋贵之家自来重子嗣,若非念着同气连枝,东平候府的事他们都应落井下石,心中暗打主意:事虽平息,可对这种尽拖后腿再无益处的队友,情分尽矣。

  对于被送回候府的东平候夫人投缳自尽的消息,世人反应平平。有心理阴暗的更是揣测,到底是羞愧自尽还是被逼身亡亦未可知。

  在圣上休朝七日中,一则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韩美人流产一事非清远长公主之责,祸首仍是东平候府。

  据说东平候夫人进宫之前便称病多时,在候爷夫人向内宫递贴求见的前几日,府里仍请了医士过府为她请脉。

  明知韩美人胎象不稳,东平候府三番五次请见,未得允许后竟搬出候爷夫人,因带病进宫祸及皇嗣,东平候府对此知情不报亲亲相隐实在居心叵测,候爷夫人虽已畏罪自尽,此事亦不可饶。

  此传闻一出,自认委曲求全的文臣们似被打了鸡血,先前有多憋屈,如今便有多振奋:圣上纵是不世仁君,如此骇人听闻之事绝不能姑息养奸。

  个个奋笔疾书引经据典口诛笔伐,奏章中别说东平候府诸位主子各种不恭不敬不法,就是候府下人过错亦是候府管教不严故意放纵。在众人笔下,东平候府斑斑劣迹磬竹难书,竟成过街老鼠。

  面对此次群情激愤的清流上书,勋贵们大多选择袖手旁观,实是东平候府行事实在太过荒唐,况且圣上对勋贵惯来怀柔手段,很不必为个老拖后腿的猪队友消去磨掉这份君臣情义。

  东平候府对此辩解:坚称候爷夫人进宫尺前业已全愈,请医士过府把脉为的再次确认,既有进宫求见贵人的打算,自当警慎行事。

  七日之后的早朝上,要求对东平候府严惩不贷的请求一波高过一波,帮着候府辩解的声音微不可闻。

  微弱的声音,亦入了虚怀若谷的圣上耳中,左右摇摆的圣上宣称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可不因言获罪,朝堂却不能开风闻便治罪的先河。

  关于上奏诸事,既是存在疑需经查证方可按律执行。

  如今是帝王家事事涉勋贵,上奏弹劾的多是文臣一系,为示公允三省六部皆需避嫌,圣上终是乾纲独断一回,宣布把此事交由缇绮卫查办。

  臣子合力竟能逼得圣上妥协让步,让诸人颇有“圣上与士大夫共天下”之欣喜,至于先帝时被朝臣以水磨功夫消磨得几临解散的缇骑卫借机死灰复燃,再次堂堂正正亮相于朝堂之事被大多数人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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