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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猜到吗?那大理寺卿又怎会被瞒在鼓里而不自知?
闻清潇何等聪毓,怎会不懂虞归晏在想什么?他轻声笑道:“若没有曹文那番话,我并不敢肯定是陛下下了手。”
曹文的话?
虞归晏仔细想了想:“为何这般说?”
“乔尚书虽未明确表态,可因着林氏是林家女,他以往也大都偏向贤王。尽管经林含光一事后,乔尚书与贤王之间的关系可能会受到影响,但乔尚书决计不可能倒戈向太子。贤王虽无能,但御下还算有道,一个林氏而已,于林家而言算不得什么,于贤王就更算不得什么了,贤王必会在安抚林家后想法设法修补与乔尚书的关系,可太子不仅无能,甚至连幕僚的话也是悦则信,不愉则弃,几乎不可能趁机拉拢乔尚书。”
闻清潇说得不算快,又为了虞归晏能听明白,根本不会用过于晦涩的言辞,而且基本每一句之间都有停顿。此刻,他说完长长一段话,又注意留心着妻子的反应,见着她没有疑惑,这才继续道:
“我朝负责刑审的三司分别是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大理寺负责审讯人犯,刑部复核,御史台监审。只是,重大案件才能惊动三司,一般说来,京中生了事端,大多会先经由京兆府之手,京兆尹结案后上报于刑部,也就结案了。但案子在京兆府上报刑部的流程中出了岔子,加害人在受害人探狱后身亡,原本的案子复杂了,本该是审理重大案件的大理寺接手,只是大理寺卿是原本受害人的父亲。这案子按理也就本该交与刑部,由御史台监审。有刑部尚书与御史大夫在,怎需我主审?”
虞归晏已是被这绕来绕去的关系绕得有点晕,虽然感觉闻清潇说到此处已很是明了,可她还是不太懂。她面上渐渐浮现浅浅的霞晕,是羞愧的,为何他便能看得如此通透,而她在他说到此处,却还是不怎么能明白。
指尖忽地触碰到温凉的流苏,她不自觉间便蜷着那流苏,有些惭愧地垂下头不敢看闻清潇。目光低垂的瞬间,才发现,被她捏在手中的流苏不是她的,而是闻清潇佩戴的玉佩上的流苏。
男子佩戴的玉佩又岂是旁人能随意握在手中把玩的?
她一惊,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坐到了闻清潇怀里,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浅浅的青莲香与药香。她分明记得自己是坐在床沿的啊!
虞归晏久不开口,甚至垂了首把玩他玉佩上的流苏,闻清潇不由得倾了身,低声询问道:“怎地了?可是有些累了?”
虽说昨夜里她与他已是有了夫妻之实,可这才不过是大婚第一日,她到底是还不怎么习惯两人这般亲近的。
闻清潇甫一靠近说话,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便更浓郁了,声音也清晰得就像是缭绕在耳畔。她本就局促,他这般一靠近,她就更加慌乱了,猛地一下就往外挪。
可她一个没注意,险些便要倒在床榻上,头也要随之磕到。好在闻清潇本就是因着护着虞归晏而将她半纳在怀中,以手护住她,此刻更是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往他的方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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